[玉国军队在鹤湾与范生交战,其将领受伤后逃到林中一处洞穴,躲过了范生的追踪。最终,范生顺利攻下长湾。]
“轰隆隆——”
雨声夹杂着闪电声一瞬间吵醒了少女的梦境,记忆零零碎碎地被她强行记起。她朦胧地睁开双眼,窗外雨哗哗地下着,屋里男人们睡得昏沉的呼吸声在她耳边此起彼伏,她望了一眼后,从方枕下拿出裹胸布,偷偷蒙在被窝穿好,撑着竹伞蹑手蹑脚出了营帐。
她喜今日雨势之大,便是有什么动静也被雨势淹没。索性一头扎进营地外的溪水,灵巧的双手褪去衣物,少女稚嫩的身躯隐匿在嘈杂的深夜。
自她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后,最不能忍的就是无法经常洗澡,虽说原先生活算不上奢华,但身为春国第一杀手,也称得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她脑海中无数次幻想范生最后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死在自己的剑下,到那时她便可向皇帝邀功,皇帝答应她,无论什么他都会答应。
毕小远将自己沉在水面以下,思虑万千。
如果她能直接杀了范生就简单了。可惜现在,她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四个月来,她靠伪造的户籍进入新兵营,为了得到范生的注意,她拿下新兵比武第一。谁料想,范生得知后根本不放在眼里,用了几两碎银就把她打发走了。多亏范生身边一个小将李无挑衅她,机不可失,毕小远向他正式宣战。
那天比武,范生拿起本书坐在一边,似是对结果已经心中有数了,他嘱咐李无道:“别把人打死了。”
李无眸色一沉,“得给他点教训。”
范生无奈,只好叫郎中在一旁侯着,随时准备为毕小远疗伤。
毕小远比李无矮了一个头,一双狐狸眼笑眯眯地弯着,像皎洁的月牙不动声色地勾人心魄。李无也不是真想跟她对着干,只是毕小远在新兵营口出狂言自己找不到对手,不然面对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他恨不得毕小远现在就变成一个女人,他好抱着入洞房。
毕小远阅人无数,李无在想什么她一清二楚,只可惜她还要在军营混下去的,不得不任他轻浮地看着,否则连同他肮脏的五脏六腑,她一刀也难以平恨。
“李大人,开始吧。”标准的男声把李无拉回现实,和一介新兵比武,他甚至连筋骨都不愿活动一下。
数不清是第几个了,毕小远心想。从前她是女子时,多少敌人因轻视她而死。如今她扮成男子,还是一样的结果。
起初,毕小远不想他输得太难,怕给自己拉仇恨,一味地躲避李无的暴力进攻。躲来躲去,她发现李无进攻的速度还比不上她躲开的速度,他下手的每一步已经被毕小远提前预料到了。眼看装不下去了,毕小远闪到他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脚横扫一片,“哐当”一声,李无这个壮汉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范生放下兵书,观察着他们二人的打斗。
李无很快就站起来了,吃了一次亏,他对自己的对手有了更深的认知——毕小远虽身姿敏捷,身轻如燕,但只要抓住她,她的力气比不上自己,很快就会败阵。
李无伺机而动,每次要抓到她时又被她轻易逃脱。
她的致命弱点就在眼前,奈何她行动实在迅捷,一步一转就已换了方位,没等他缓过神,毕小远已按着他的肩膀一脚勾上他的脖颈将他撂倒在地,一把利刃径直对准他。
“住手!”范生担心毕小远下手没轻重,宣布这场比武就此结束。
李无不服气,“将军,属下……”
“失误”二字还未说出,范生挥手让李无下去,命令毕小远到他的营帐等候。
毕小远一下比武台,就得到士兵们的热烈祝贺,“小远,你这武功是跟谁学的啊?怎么这么快!你教教我们呗。”
毕小远敷衍地答应着好,转身回到屋里休息。
和她同一营帐的阿金跟在身后,“小远,将军喊你去见他,你为何还不去?说不定将军有意要提拔你呢!”
毕小远一个猛扎钻进被窝,“我累了,要休息休息,等我睡醒再去吧。”
欲擒故纵这招毕小远百试不厌,不管是什么,轻易得到的人们总会很快的忘记。虽她还不了解范生,她不信,这招对范生不灵。
她朝阿金道了谢,他是个好人,来日兵戎相对,她允他死得轻松些。
但她没想到,范生此人当真是毫不讲道理。得知毕小远在睡觉后,派人连着被子和人一起送到他的营帐里去。一双双眼睛没事干的盯着她,她紧闭双眼,只觉得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毕小远本身毫无困意,为了显得困,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见到将军后,无辜的模样活像一匹受惊的小鹿。
“将军,属下……属下原想回去收拾一下就去找将军的,谁知这几个月来,实在是操劳过度,身子一挨着床,竟然就睡着了。”
毕小远细眉微皱,跪坐在地上不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