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两倒是少有的统一。”身为人间帝王的顾侃亲自为同桌的一男一女到倒满了酒,脸上的笑完全收不住,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他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休息了!
魔尊齐轩猛得仰头喝了一口烈酒,语气中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前些日子我被抓回去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为了抓我,二十七个元婴期以上主战的族人,万一我不小心弄死了一个怎么办!”
说到最后语气又染上了几分委屈。
二十七个都是领军的人才,他又不能下重手,那边却没有任何顾忌,最后受伤只有他!哼!
到底谁才是魔尊啊!
逍遥门玉山岫峰峰主温桐动作优雅地品着美酒。她安静地听着二人的聊天,半晌才轻笑着抬眉看向他们,薄唇微启:
“为什么不提拔几个人呢?”
温桐魂穿前就是猝死的。她当时被顾客刁难,为着一套衣服熬三天,最后死在了完工之时。
而上辈子她也为了任务累死累活,这辈子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工作了。
玉岫峰的一切事务都交由兄长温陌去处理。
作为一名无业游民,她受尽顾侃和齐轩的追捧。
顾侃苦着脸,右手放在食桌上食指不自觉得敲了起来:“人要有才懂变通,野心也不能太大,哪有那么好找。”
“江凌就合适。”温桐一听顾侃说完脑子里就闪过了江凌的脸,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再择几个有才能的人辅助他,刚刚好。”
说着又看向齐轩:“你就可以挑那些出损招的人 ······ ”
“本座要累死他们!”不等等温桐说完,齐轩就非常激动地抢了话,然后猛得起身也不打声招呼就消失在了原地。
顾侃面露羡慕,如果他也可以做到,是不是就可以偷偷出去了。
正出着神,一只拿着筷子的手伸了过来。他的注意力瞬间被挂在藕节一样白皙的手臂上的鲜红手串所吸引,手串上挂着的铜黄色的铃铛依旧没有声音。
“怎么都七年了,你还戴着它,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吗?”他呆呆地问。
温桐收回手,爱惜地摸摸:“它陪了我很多年。”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它好像就一直陪着她。两辈子百余年,直到死,直到生。它甚至都没有出现过破损,而且还拿不下来。
温桐放下酒杯打了个呵欠,好心提醒了一句:“多喝点,我要走了。”
顾侃回神一哂,摆了摆手让她想走就走。
温桐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倒也没多说什么,起身有外走去。
不同于齐轩,她纵有天大的本领,也更喜爱以凡人的姿态来生活。
正是晌午,河风微凉,轻柔地吹拂在人脸上,很舒服。
温桐半倚在船杆上,她垂着眉缓慢地吃着糖葫芦。长长的睫毛盖住眼,面无表情中又带了点不在状态。
温桐游走四方,朋友交得多且杂,而大多数关系都很不错。
她要去接一位朋友的儿子。
那位朋友是位段姓富商,十天前请来信唤她去他那边。
正想着,温桐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
【启说(yue):温桐义妹,多日不见,竟甚为想念,故写此信邀以一叙。然兄今日事有异,九死一生。若无缘一叙,吾儿尚幼,望妹多加看顾。】
温桐轻轻呼出一口气,将信收好。
二人交情已有三年,对方的性情已相对了解。他不说,便是不需要她去插手。莫说是九死一生,便是十死无生也不用她去掺和。
这一次,若死便是托孤之信,生便是庆功之邀。他只是为了让温桐有点心理准备,只给予了温桐等待结果的权力。
有什么东西在手臂上爬动,温桐的睫毛微颤,将吃净了的木签子随手丢开,斜眼看向爬到了手腕上的黑色小蛇,她冷淡地开口:“知道了。”
小蛇吐了吐舌头,口吐人言:“你不必过于伤心,万物终有寿尽之时。”说着它的头却不自觉蹭上了温桐手腕上的铃铛,这铃铛依旧没有响。
“我要赶着点了,柯儿什么时候回来?”左手捏了捏小蛇的七寸。
小蛇的身子猛得一软,缓了一下就窜开,大叫着:“不要碰!”它不满地缠紧温桐的手,好像要绞断她的手才好。
温桐笑着随便摸了两把蛇头来顺毛,又挑了一下它的头催促它回答。
“今晚吧,每次都让它飞那么远。”小蛇的后一句是小声说的。
温桐感到好笑,点了点它的头道:“这么关心它,就少吓人家,小小啊,会不会表达。”
明明那么喜欢人家,偏偏天天嘴抹了毒似的。还老打扰人家休息,示个好都别扭成什么样子了。
“我哪儿欺负它了。”温霄有些委屈地咕囔,它明明还送了灵果给温柯,怕它孤单害怕还陪它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