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堂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忽然转头看向她,开口道:“左右你也嫁不了好人家了,待你过了及笄礼,我便将你送去成王那。”
昨晚上王礼同他讲的话,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在生意一事上那成王帮了他许多,如今若是将此事做罢,那岂不是要得罪成王的。
后来他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将柳姝青送于成王。
听此消息,书房中的少女心中咯噔一下,霎时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本以为是好消息,从话一出,却不想是她白高兴一场,让她心凉了半截。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堂:“父亲,我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能在跟了成王?况且二姐与二姐夫他们也不会应允此事!”
柳堂见她如此激动,一时有些意外,转身看她,她是一脸焦急的模样,似乎心中真是如此想得一般。
听她提起柳叶甯与王礼,他板着脸道:“放心,你二姐他们不会知晓此事的,届时成王的人会伪装成普通商户人家的管事来接亲,将你带去成王的封地。”
“至于昨日的事,为父自会同成王解释清楚,左右你与那娄家三郎,也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弄成如今这副局面,还是因为有人故意散播谣言。”
柳堂昨日听柳叶甯调说了,散播谣言的便是那林大娘子与国子司业俞兆宏的第十子俞十郎。这两个人他们家是得罪不起的,追究一事便只能做罢了。
柳姝青双眸暗然,见柳堂意已决,心中乱成了一团,只觉得有心中有个声在不停的叫嚣着。
她脑中忽的浮现出家二字,不由得眼前一亮,觉得能见此一事离开这里。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看着柳堂不猝然扑通一声跪下,带上了几分哭腔,语气唉惋悲切。
“父亲 ,女儿还是不能释怀此事,您还是让我出家吧,我愿往后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还望父亲成全!”
柳堂见她又提起出家的事来,不明白她为何总提起此事,只觉得她不懂变通,心中头一回觉得,这女子将贞洁名声看的太重是愚昧,不觉有些恼怒。
不耐烦的怒道:“怎的?你莫不是在寺中待了半年,将脑子待傻了不成,何故纠着出家一事不放?”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在说什么,柳堂见此不等她说出来便打断了她,“此事你莫要在提,我是不会同意的!你且回去罢。”
柳姝青不傻,见柳堂态度坚定,是铁了心要将她送与成王,心中对其也无半点亲情,便不在同他执着于此事。
她没在多说,起身朝面前这一副不耐烦的看着她的人不情不愿的行了一礼便默默退了出去。
她在门外随意用手拭去眼泪,眼中早已没了方才的恭敬之色,只冷冷瞥了那书房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已下定决心,明日便离开。
柳姝青离去没一会柳堂便站到了门口,瞧着她离去的方向良久,想到她方才那决绝的模样,他心中有些不安。
只怕柳姝青会做出什么事来坏了他的计划,想至此柳堂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眉宇之间透露着冷漠。
午膳过后柳堂叫来了陆管事,陆管事恭敬的站至柳堂身后 ,见他迟迟不开口,似是在纠结着什么,陆管事便主动问道:“老爷有何吩咐?”
陆管事一出声,便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此时似乎下定了决心,语气中有隐有严厉:“自今日起,你找几个身手好的去看着六姑娘。”
似乎觉得还不够,柳堂心底琢磨了一番又道:“六姑娘若是出去便也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只是莫要让她发现。另外,去将六姑娘的贴身伺候的婢女叫来。”
陆管事听了有些疑惑,不明白这父女二人是闹了什么矛盾,陆管事看了柳堂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便耐不住好奇。
“老奴斗胆一问,六姑娘可是做错了什么,这会怎的要叫人看着六姑娘?”
陆管事这么一问,柳堂也不恼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着将昨日发生的事与陆管事说了遍,这会面露担忧之色。
“她似乎有意出家,也不知她在清光寺那大半年都学了些什么,我看她是着了魔了!”
陆管事听了这整件事的缘由,这才知柳堂这一早上是因何而恼。
这柳堂言行激动起来,陆管事赶紧上前安慰。
“老爷没要在动怒了,依我看,这是因六姑娘年幼,又自小便体弱多病,自上次去寺中静养了半载,这耳如目染之下,便生了皈依佛门的心也不奇怪。”
“在者,老爷可发现了,六姑娘自此清光寺回来后,这身子骨似乎好了起来,已同常人无异。这六姑娘许是本着还愿的心,才暂时动了削发为尼的心思。”
陆管事虽不常见到柳姝青,却也觉察出她似是不同以往了,往日的六姑娘说话有气无力,跑几步便也能喘上好半天,这一年四季都在吃药。
可如今的六姑娘步子矫捷轻快,脸色红润有光泽,说话虽还是温声细语的,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