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蜡烛,四处挂着红绸子。
她头上的发冠沉重,脖子早已承受不住,四肢也坐得僵硬,看外头似乎没什么人,她才敢起身活动起来。
早上没吃些什么,这会她便饿的厉害,想着床上有现成的食物,柳姝青抓起一把便吃了起来,顺便打量了一番这婚房的布置。
一直到很晚,宾客都未散去,外头依旧热闹,晚上有宵禁,可若是办宴什么的,只要像官府通报,大晚上的便也可办晚宴了。
她吃着吃着,忽然想起,有婆子从她嫁妆中翻出个小本子,出去前,将那本子草草塞给了她。
只在她耳边交代了句一定要在洞房前看,便没在说什么,对此,她想那莫不是归训女子一类的书。
想罢,柳姝青带着浓烈的好奇拿出那小本子。
她摩挲着书封,发现这本子的纸质不是很好,虽然看着很新,像是新买的,可这书应当是粗制滥造出来的,因为它不仅粗糙,还没有书名。
柳姝青随意翻开一页,子看到了那双双交缠在一起的人,和那一行行的文字,柳姝青瞬间呆在了原地。霎时,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嘴里不自觉的出了声,“居然是辟火图!“
柳姝青虽面上滚烫,对此却是未感到惊讶,她知古代女子出嫁,嫁妆中的辟火图是必不可少的,这是为了让新婚夫妇应付新婚之夜的。
虽然她用不上,但是耐不住好奇心,于是她一边吃坚果一边将书看完了 。
不知过了多久,那床上的东西几乎被她吃尽,忽然她察觉外听喧闹声愈发近了,她赶紧抓起床上铺着的白帕子将坚果壳包起放到了床脚。
做完这一切她便又端坐回了床榻上,结果发现春宫图还没藏,可此时那脚步声已渐渐近了,她左右看了一番,最后将书卷起来,急急的塞进了床低的空隙里。
确认藏好她才松了口气,又赶紧坐回床头,将双手藏于袖中,手指间因紧张无措而来回摩挲着,有些担忧接下来的事。
就在她忧心间,那门便被人推开,穿着大红喜服的娄执被人搀扶着出现在门口,他似是喝醉了,佝偻着半个身子,便这么被那两人架着手。
三人跌跌撞撞的进便将娄执放到床榻上,柳姝青见状赶紧起身让开。
那两个人将娄执放好,起身朝她行了一礼便出去关上了门。
她站在一旁,仔细打量起趟在鸳鸯被上的男人,他双目紧闭,一动也不动,好似睡着一般,到不太像是醉了的模样。
柳姝青半信半疑,蹲下身子,将脸凑近了些,用手轻轻拍他的背,小声唤道:“郎君?三郎?”
娄执虽紧闭着双眸,却是能感受到喷洒在脸上的温热气息,知少女的脸近在咫尺。熟悉的声音在次出现在耳边,那一声声郎君,勾起了他对面前人的记忆。
那时只匆匆一瞥,谁成想二人在那之后还会在见,还结成了夫妻,想起这些他心中有些感慨。
一连喊了几声,床上的人都没反应,见他醉成这样,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如此一想少女暂时松了口了。“真醉了啊,也好。”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轻提裙摆,小心翼翼的往妆奁走去,打算把这沉重的发冠摘下来。
察觉那温热的气息离开了脸庞,他眼睛悄悄睁开条缝,却见自己的新娘子,此时蹑手蹑脚的走至了妆奁前坐了下来。
娄执心中一紧,不知她要做什么,便一直眯着眼睛,悄悄观察着柳姝青的一举一动,半晌,才看出她是要卸妆。
柳姝青想将发冠摘下,却不想发丝被勾住,拽了几下没拽下来,她忍痛使劲一扯,一时没拿稳,哐嘡一声那发冠脱手摔落在地。
吓得她肩头轻颤,赶紧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娄执,见他还是方才的姿势,一直闭着眼,她盯了好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将发冠捡起放好。
这轻手轻脚的,是怕发出什么动静将他吵醒了。
待柳姝青卸下发饰,见盆架旁放着一壶水,她到了些水在木盆中撸起袖子卸起妆来。
似是察觉到那道目光,少女忽然扭头看像他,见他依旧闭着眼,她感到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可没发现什么异常,她便没在在意,到屏风后换掉了嫁衣后,见她退去层层叠叠的衣裳,床上的人偏了个头不去看她。
在娄执的注视下,她到柜子里一通翻找,抱出一床铺盖往不远处的罗汉床走去。
看着少女铺好铺子便睡了上去,娄执有些意外。原本还担心今夜同房一事,却不想,自己的新婚妻子非但不在意他“醉的不醒人事”,还自己睡到了罗汉床上。
柳姝青并未将蜡烛熄灭,相反,她怕后半夜里那些蜡烛会熄灭,又在一旁点了盏蜡烛。她虽闭上了眼,却是一直不敢入睡的。
她忐忑的扣着手指甲,心中一直想着长月娘信上的话,就怕自己这新婚丈夫是个变态。
想到这她用手拢了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