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己退出去悄悄合上了门,烧热水去了。院中有两个贴身丫鬟伺候,昨夜守夜的是庆锦,今夜便是红柚了,等她回来时,柳姝青将她遣走了。
红柚没多问,带着奇异表情离开了,回屋的路上还边走边笑。
如今屋里只剩二人,柳姝青抬眼望了眼镜中的人,娄执衣裳整齐的拿着本书端坐在桌前,目不斜视的看着那本书,时不时翻动书页,丝毫没有要睡了的意思。
柳姝青也继续梳着头,将一头青丝梳得不能在顺溜了,她又净手擦润肤膏。
她觉得如此等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该开口与他说好才行,柳姝青下定决心,起身来到娄执身旁坐下,欲开口,不料娄执忽地放下书本,率先开口道:“我有话同你说。”
“什么?”他说的极快,柳姝青一时未听清,眼中带着丝不解。
娄执见她未听清,又鼓起勇气,放缓语气说了一遍:“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同你说。”只是到最后愈发小声,好在这次她听清楚了。
“说吧,我听着。”对上那闪着星星点点亮光的眼睛,他将要出口的话,哽在喉中,一时不知将这一切说出来会怎样。
也许,她会失望会难过会后悔,会觉得自己命苦,嫁了他这么个废人,娄执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不敢在往下细思。
半晌,一旁坐着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他深呼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我,其实是不举之人。”
他说完话,目光飘忽,不敢在与身边的姑娘对视。
闻言,柳姝青扣指甲的动作一顿,一时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娄执会主动说出来,是因为什么?是觉得不举心中对自己有愧吗,还是别的?
可不管什么原因,如此一来,她似乎不用在担心娄执有什么特殊癖好,会将自己如何了。
她本来没打算将此事挑破的,想着以身子弱要调理为借口不与他同房便可。
等成王一死,临近《折枝雀》大结局,她便以无所出而自请下堂离开娄家,好歹夫妻一场,也不想闹得太难看,便好聚好散得了。
“我应当早些说拒绝这门亲事的,可我好面子,所以……”
见他撇着头,看不清是何表情,可听这语气,似乎很自责和羞赧。也是,哪个男人不举叫旁人知晓了怎么可能不尴尬。
她虽没有怜悯之心,可还是该做做样子,但对于这事,也不晓得怎么安慰人,于是,她放柔了语气,一脸无所谓道:“没关系,这事,我早便知晓。”
此话一出,娄执身子一僵,脑中一片空白,只来回飘着那句我早便知晓这句话,他猛的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眸,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知道什么?”
似是不久前饮酒的缘故,那清冽的声音掺杂着丝沙哑。
见他反应有些大,柳姝青眨着无辜的眼睛,弱弱的说了句:“你不举的事。”
此话一出,屋中安静的出奇。
柳姝青看着那算不上好看的脸色,还是将香茗楼听到俞十郎与他起争执一事说了一遍,只是她并未说还有其余人在场,只说她一人在那喝茶。
她怕娄执晓得长月娘她们也听到了,会受不了。
听了这些话,娄执深吸了一口,想到俞十郎便眼含怒意。此时想杀俞十郎的心都有了,他与俞十郎的梁子是越结越深了。
其实,俞十郎不晓得他不举一事,那日说他不举,是俞十郎瞎编排的,却不想误打误撞,让柳姝青听了去。
想到一旁的姑娘早便知晓自己不举,那她没道理不拒绝这门婚事。
想到这,他大概知道了柳姝青是被逼着嫁给自己的,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所以,你是被逼着嫁与我的?”那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丝不安与认真,在无往日的不正经。
“是也不是,我爹原本想将我送与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做外室,可我不想嫁人啊。如果没有上回落水一事,只怕我如今已是他人外室了。”
她不能说那人是成王,想了想,便将成王说成了个老头子。
“可即便没有那个老头,到了适婚的年龄,他们依旧会将我嫁与其他人。所以,与你结亲,是最好的选择,我心甘情愿。”
怕娄执心中有负担,她又道:“我本就无嫁人之心,你不必因此觉得对我有所亏欠,等时机成熟,我会以无所出而自请合离……”
娄执算是听明白了,所以这么久以来,心中备受煎熬的只有他一人,相反,柳姝青还是因他不举才情愿嫁他的。
他庆幸柳姝青早便知道自己不举一事,庆幸她嫁给自己不是被逼的,可如今挑明了他不举一事,心中不觉有些尴尬。
柳姝青看出他的尴尬,没在多说什么,起身来到榻前准备睡下,娄执却叫住了她,让她睡床,不等柳姝青拒绝,他已经整个人躺到上头盖上了被子。
这架势,生怕柳姝青同他抢一般。
能睡床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