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街道缓缓行驶着,柳姝青撩开帘子,看了眼外头,这似乎不是出城的方向。她记得娄执先前说要去城郊,这会却是往回走,心想他莫不是改变主意不去城郊了。
“咱们这是要回去还是?”
“三郎君说郊外冷,叫咱们先回去取了厚衣裳在出城。”
红柚没多问,只晓得两个主子要去城郊,至于是去哪她便不知了。
如今才三月,虽说白日里挺暖和,可早晚时还是有些冷的。她穿的单薄,确实该带御寒的衣物,早上走的急,主仆三人到是将此事儿给忘了。
“三郎可曾说去城郊做什么?”今日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柳姝青实在想不到去城郊做什么,还非得带上自个。总不能是出去玩吧,这显然不可能。
“未曾说过。”红柚看了看一旁的庆锦摇了摇头。
见两人也不知,她只得压下好奇,心想待会直接去问本尊得了。
他们出来的早,皆未用早膳,柳姝青昨日晚膳也未吃多少。这会坐在车上,时不是闻着街头飘来的香味儿,什么葱油饼,肉包,考肉味儿,闻着闻着便觉主有些馋了。
她闭目养着神,想着等过了这条道,闻不着味儿便不馋了。
窗框咚咚的响了几声,帘子随之撩起,外头的人一眼便瞧见正闭目眼神的少女。
柳姝青被此举吓得肩膀一耸,睁眼间那翘长的睫毛轻颤,他下意识觉得这一幕犹如那受惊的鸟儿。
柳姝青见帘子被掀起,还未看清是何人,暗想莫不是什么大胆狂徒,想罢,她伸出纤细的手,一把擒住了掀帘子的大手。
那人瞧了眼搭在腕上白皙的手,面上一愣。他没想此举会惊到里头的少女,更没想到她的手还是如此冰冷。
“是何人……三郎?”柳姝青探过头来,想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带看清这人是自己夫君,她赶紧收回手,那呵斥的话也渐渐消了声。
娄执骑在马上,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匆匆道了声歉,将手中的几袋油纸塞进了她怀中,不等马车里的少女反应过来,他便将帘子放下了。
待柳姝青反应过来,只听见外头传来少年沉稳的声音,“早膳,趁热吃。”
几个袋子还是热乎的,仔细看还能瞧见袋口冒出的热气。
她闻着丝丝香气,掌心隔着油皮纸袋感受到食物温度,忽然觉得手不那么冷了。她不自觉地收紧了怀中的食物,心中微不可查地跟着暖。
她微微偏头,朝着外头道了声谢,那声音很悦耳,马背上的人得了这声谢,驾马往前头去了。
这婚后生活,到是比二人想的愉快许多,就这么相处下去,似乎也不错。
红柚和庆锦看着二人相处的挺好,心中很是高兴,想着二人这样下去,兴许明年便能抱上小主子了。
红柚的卖身契早在柳姝青出嫁后便归回,她早该离开的,可她无依无靠,也没本事在找一份好差,即便离开了也不一定能过的多好。
在她看来,如今两个主子待下人很好,不会随意打骂下人,如此,继续待在这伺候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红柚衡量在三,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等过两年在离开。
主仆三人将这几袋糕饼分食了,一开始红柚二人觉得这是娄执给她的,二人吃了不合适。几番拒绝,奈何架不住柳姝青的“强迫”便接受了。
许是娄执不晓得她的口味,因此送来的零嘴有好几袋不同的糕饼。这些三人是吃不完的,各吃了一半后便将剩下的留给了娄执。
马车行至娄府门口,柳姝青本是要回临吉居收拾,娄执却说外头风大,让她在里头好生待着,免得受凉。看来,娄执是真觉着,她身子已差到弱不禁风的程度了。
她也懒得跑一趟,不过出去一趟,左右也没什么要带的,便叫两个丫鬟随他回去收拾了,她去如厕后便上了马车等候。
这会外头的风确实大,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冷风一吹便会冷得人起鸡皮疙瘩。
不知坐了多久,她闷的慌了,掀开帘子一瞧,恰见一行人终于从娄府出来了。正欣喜间,待看清几人带的一大堆东西后她满头雾水。
待人上了马车,她一问才晓得,他们要去郊外的庄子小住几日。方才寻问时,他分明说是在汴京闷的慌,出去散散心,谁成想,这男人是要带着她到外头小住几日。
虽说被骗了,可她也不气,左右两个丫头都跟着,还是到娄府庄子上小住。在者,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柳姝青觉着他人不错,跟着他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在者他不举,便是想做些什么,也什么都干不了。
这么久了,她一直因成王和系统的事而时刻紧绷着,都不敢随意到外头逛,就怕一个不小心便在次遇到那两货。如今有娄执在身边,遇上什么事总归还有个照应,如此一想,她便不那么怕了。
柳姝青并未多想,跟着出城了。不知行了多久,摇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