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回答得如此直白,这一下又将她搞懵了。
岑觉似是晓得她会如此问自己,他边忙着手中的活边说道:“早些年我只是个替人打铁的,没什么钱财,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
“所以,你便想有了足够的钱财在娶她是吗?”没想他是因为这个,才将两人的事拖了这么久。
柳姝青静静地听着他说起过往,提起罗十锦时他便两眼发亮。
岑觉点了点头,“是,若是我没足够的钱财护她后半生衣食无忧,没本事给她想要的东西和生活,便轻易娶她,那便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柳姝闻言,瞳孔骤然一缩,看向岑觉的眼神带上了丝赞许与震惊。
她震惊得是,此话竟会从岑觉口中说出。
自古以来,似乎很少有人会有此领悟,便是在她生活的那个世界,许多人都不会有此想法。
在大多数人看来,女人就合该嫁人生子,最好还是生出儿子,要不便没有价值的是不完整的。
女人若是在择偶时看男人的家世与财力,那便是肤浅,拜金,他们不会觉得娶妻组成一个新的家,钱财是不可缺少的。
岑觉能这般想,便已超越了绝大部分人……
只是,他如今已然是有足够的钱财,能给罗十锦一个未来,他却是迟迟未去说亲,叫罗十锦等了他这么久。
“既是如此,你如今都有自己的武器铺了,早便该去说亲了,为何还要一拖再拖?”
“我怕她心中无我。”说到这,岑觉停下手的动作,叹了口气,眼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岑觉觉得罗十锦对自己是不同的,只是那份不同,又好似只是友人间的情感。且他自己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如此,他便确定罗十锦心中是否有他。
不过,他如今也想好了,下个月便去她家说亲,若是她对自己有意,那便他们成婚,若是无意 ,那他日后便不会在去打扰她。
她听到这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岑觉,“十锦对你的心意,你竟是一点未察觉出来?她等了这么些年,你却是未看出半分她对你的心意。”
岑觉闻言先是一楞,待他从震惊与喜悦中反应过来,猛然直起弓着的身子。
他眼眸发亮,不可置信地瞧向柳姝青,语无伦次起道:“十锦她……你,你此话当真?”
“比真金还真,连我都看得出她对你有意,你同她相处这么些年,竟是丝毫没看出来。”
她语气中透着无奈,若不是她今日问了,只怕以岑觉这理解能力,和罗十锦的性子,二人还要在等上许久才能互表心意。
得了答案,岑觉心中一阵欢喜,却也懊恼着自己没能察觉十锦的心意。
见柳姝青要离开,岑觉眼忽然叫住她,欣喜地同她说:“还望六娘子替我转告她,五日后我便上门说亲!”
柳姝青听到此话,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只觉此事也太过草率了些,这婚姻大事,怎么说也该好好准备一番,得先挑个吉日找媒人上门说亲才是。
莫不是他觉得罗十锦喜欢他,他便可不重视这些礼节了?
“岑四郎,你这也太草率了,便是连吉日都不挑的吗?”她对此有些不满。
“我这么些年,每年都会留意好吉日,这月的吉日我心里头都记着,便是那些礼节我也知晓 ……”这几年他都会有意无意的留意这些的。
且他心中也本是打算下个月去说亲的,那时他想着便是罗十锦着真的对自己无意,他也要一试,若是不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柳姝青没想到他准备得如此充分,竟是能准确地记得每月的吉日。
看来,他是真将罗十锦放在很重要的位子了,若是如此,罗十锦也算是没看错人。
想至此,她微微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喜讯走出了武器铺子。
自那以后,岑觉便关了铺子,着手准备说亲一事,柳姝青让罗十锦休息一段日子,先准备二人成婚一事,开食肆的事不急。
二人等了这么多年,如今只想快些完婚,时间仓促,要准备诸多事宜,食肆的事便只有她一人忙活了。
岑觉与罗十锦皆已无父母,只有一些兄弟姊妹同几房远亲,相熟的街坊邻里也不多。
罗十锦只有一个大哥,便在无其他兄弟姊妹了。远戚也只有大伯父,二婶一家,其他在远些的早已互不来往。
岑觉是家中四子,只是自父母相续去世后,除了大姐与二姐家还与他来往,他三哥一家便不在同他来往了。
因此,二人成婚时,前来道喜的宾客不多,叫上柳姝青主仆三人,也不过才有七八桌宾客。
岑觉与罗十锦成婚时已是腊月,整个汴京早已是银装素裹大雪纷飞,飞鸟绝迹得景色。
她环顾了一番四周,一时有些惆怅,不禁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娄执。
这景象,到是同柳姝青与娄执成婚时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