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房价与别处相比是很高的,因此这么些年二人都只是赁居而住。如今罗十锦嫁与岑觉,便将她原先的住房退租了,东西也都搬到了岑觉家中。
他们的婚事忙完过了段甜蜜日子,罗十锦便又回到了棠春 。她与柳姝青便又继续忙起食肆的事儿来。
那食肆要用的肉与菜,都得找好可长期合作的供货东家,罗十锦没少为这事奔波劳累。
过了岁首后,百味斋算是开起来了。恐没人来此吃东西,还未开张时,她们便找了人宣扬 ,到开张那日,来百味斋尝鲜的客人虽不多,但总归比没有强。
过了没几日,来百味斋的人比第一日番了好几倍,这些大多是慕名而来的食客。
不过一月,街头便已有人谈论起百味斋来。
有几个人坐小面摊前,只是等面的工夫,便讲起话来:“昨日听我卸货的兄弟说,汴安街新开了家食肆,居说那食肆可新奇了。”
一个长了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说到此,还将音调拔高了些。
“陈三,不过一间食肆罢了,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汴京近日开张的食肆还少吗?”
“且在那个有名的铁市开食肆,这一日能有几个食客,估计挣不了几个子儿还得倒贴。在那做食肆要想生意好,除非你说的那家食肆,能同八仙斋,成黄楼媲美。”
一旁稍瘦些的男人说着话,伸手接过摊主递来的面,一脸惊讶地看像那叫陈三的男人,语气中还带着些鄙夷,似是在嘲讽他没见过世面。
他是一点都不信百味斋能在汴安街开下去的,只觉得这开百味斋的人,指定是脑子发昏了,才在那铁器堆里头开食肆,莫不是想着那些个打铁的糙汉能去照顾生意不成。
陈三听他话里有嘲讽之意,回怼道:“那百味斋可比什么八仙斋,成黄楼好多了。”
“它们的食客都是那些贵人,这若是没点银子和身份,你不仅连门都进不去,连那的泔水都吃不上口热乎的。”
“百味斋可不一样,你可知在百味斋,吃一顿饭是何等便宜?”
一旁吃面男人听他说自己连泔水都吃不上,被气得瞪了一眼,气冲冲地让那叫陈三的讲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一碗饭加三个素次便只收十文钱,要是在要一荤菜,便是十二文钱,若是还想在加荤菜便在多付两文钱……”
“你说这可是比那些食肆好多了,像咱们这些人,便是手头不宽裕,也能那在百味斋吃顿好的。”
那人听了,面也不吃了,撸起袖子,随意地擦了擦嘴边的汤汁与油脂,一改方才鄙夷不屑的语气,带着狐疑,扯着陈三的袖子问道:“莫不是你在诓骗我,汴京怎会有这样的食肆?”
汴京除了小面馆什么的,这样的食肆还真没有。
他们平日有了闲钱也只够在这些小摊上吃点,或是打点小酒喝,如今有这样的食肆,男人还真有些不信。
“我兄弟还能骗我不成,你若是不信,午时咱们便过去瞧瞧。”
陈三的面也早已上桌,他弓着上半身,大口嗦着还冒着热气的面条,边咀嚼着边同一旁的人说着 ,挪动身子间,那凳子被晃得吱吱作响。
柳姝青与罗十锦没吱声,只安静地吃着热乎乎的凉糕,两人坐在他们身后的位置,将他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如今天气还有些冷,冷天里大家都图个热乎暖身,这凉糕自然得顺应时令现蒸现卖。
“你觉得这东西怎样?”
她虽喜欢这软糯甜腻的口味,有意向这对夫妇定凉糕,可她自己的口味不能代表大众的口味,所以她打算多找几个人试吃听听意见。
红柚同庆锦是早已尝过了,她们平日里喜欢吃些甜腻的东西,裹了桂花蜜的凉糕倒是合她两口味。
罗十锦细细品尝了一番,放下筷子提议:“我不太喜欢过于甜腻的糕点,便是四郎也不喜甜食 。不过这不是什么难事,只需分成两种口味便可。”
柳姝青一旁忙活着的摊主,今日依旧是男人负责煮面,有时没人时他也到一旁洗碗。那妇人则在一旁蒸凉糕。
此时来这摊前的人不少,夫妇两忙得很,是腾不出空闲搭理她们的。
二人在此候上许久,看着周遭的食客来来回回换了几波人。
这会没什么人来,蒸凉糕的妇人闲下来。
似是察觉到了来自她们的目光,妇人弓下身子添柴火时,起身时看向两人坐着的方向,却是只看到她们在闲谈,可此处人声鼎沸,两人在说什么,她也听不清。
她早已忘了上回同柳姝青见过的事,何况那时是晚间,即便那时也没怎么留意她,这妇人便也没怎么瞧清楚她长的何模样。以至于如今在次见到柳姝青,才会认不出是谁。
妇人见柳姝青与罗十锦此时又没了异常,想莫不是自己看错了,她方才分明察觉这两人时不时盯着她。
妇人有些不放心,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