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便听天由命了。军中卫生与医疗条件差得很,因伤而高烧不退,或是伤口感染而亡的士兵有不少。
重伤的士兵第二日不需早起,自然就睡得没那么早,在者,身体上时时刻刻的疼痛,也折磨得他们睡不着觉。
因着军中事务繁忙,一连过了几日娄域与迟渭银都未在来看娄执。直到娄域在来看望他时,已是许多天后。
这次娄域来得匆忙,娄执知近来战事吃紧,大哥是挤出时间来看自己,于是与之没说上几句话他便一个劲的将人往外撵。
撵人时,他还不忘将自己写好的信托与娄域。
对此,身穿士兵衣裳的娄域没好气的嚷道:“亏我与二郎心中一直惦记着你,你到好,这一天到晚心里头便只惦记着你家六娘,如今还嫌我唠叨要赶我走。”
说到此 ,娄域猜他这次要寄回去的书信里,应当对受伤一事只字未提,事实也确是如此,他觉得这没有告诉柳姝青的必要,于是在信中说自己一切安好。
少年在听了那句:心里头只惦记六娘的话后,耳根微红,眼神变得飘忽,急着将其一口否认:“我不过寄封家书回去,哪有一到到晚惦记着她,你莫要乱说!”
“啧,口是心非的家伙。”
娄域手中攥着信已行至帐口,听娄执急着否认,他侧头看了眼身后挣扎着起身的少年,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出了营帐,他可没功夫听这毛头小子在那口是心非。
娄执张了张嘴,欲开口反驳,不等他在说些什么,娄域早已离开,只有那帐帘因被人大力掀开而轻微晃动着。
少年一只手撑在膝盖上,眸光一沉,他低头看着粗布床单陷入了沉思,真的是他口是心非吗?
回想自己在高烧昏迷时梦到的人,以及在收到回信与零嘴时的喜悦,有时更是会担心她是否还体弱,心情郁结,失眠……不知何时起,他于柳姝青的感情似乎变得有些微妙,那是他道不明的感情。
良久,他合上眼,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拢上紧闭的双眸,不敢在细想深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