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仰头望着面前的人,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在耍小性子。
他希望柳姝青能现在便回答自己的问题,即便是答案真如他所想,也好过如今敷衍了事的话。
“可我乏了。”柳姝青耷拉着眼皮看向他,带着些许疲惫,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丝乏意,这模样似是真的困了。
她确实乏了,可睡不睡的着便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如今是晚上,面前的姑娘早已卸了妆,此时双眼周围的青乌憔悴显现出来。
早在她洗浴回来时,娄执早便发现了,也是那时他便猜到,柳姝青的睡眠依旧没什么起色。
这会经她提起,又在次注意起了眼低的乌黑。一想到她这么久以来都睡不好,娄执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原本还沉着的脸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她简单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端起那盆脏水便要出去。娄执见状 ,衣裳都来不及穿便站起身去端木盆,二人手指触碰间他开口:“我自己来便好。”
她本来也是因着要去洗手,才想着顺道将木盆端出去,如今娄执要自己来,她便也不管了,将木盆交给娄执便快步出了卧室。
娄执草草穿上衣裳,随后带着换下的纱布与擦洗伤口的木盆跟着出去了。
这一晚,二人久久未能入睡,娄执转头看着床榻的方向,对于柳姝青还未入睡的事并未感到稀奇 ,也早已习惯。
避免那个睡姿太久会压到伤口,他神色复杂地翻了身背对着床榻。
灰暗中他睁着明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外头透进来的朦胧月光,他心中酸涩,眼眶渐渐湿润了。
这是他二十几年来,头一回对姑娘心动,却不想会被拒绝的这般彻底。若是在死缠烂打地凑上去,只怕会叫她心生厌恶,那往后便如她所愿,离远些。
如今他也没有心思想其他的,柳姝青为何去寺庙的事也抛在了脑后。
听着那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床榻上的人心中五味杂陈。柳姝青借着朦胧的月光,盯着上方的床幔,轻呼出一口气,随后慢慢合上眼皮,觉得说清楚了也好。
虽不敢说她十分了解娄执,可经过那大半年的相处,以及这两年通信对他的了解,她觉得娄执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如今拒绝了他,话也说得那样明白,他应该不会在对自己抱有希望了,明明该高兴才是,可她却觉得心口有些沉闷。
她不禁想,是否将话说重了些?
她对娄执大抵是有些情意的,要不也不会这般害怕动情一事了……
自这之后,娄执是同她保持距离了,二人的关系又冷淡下来,几乎谁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临吉居伺候的仆人见此,都暗自猜测主子两莫不是吵架了。红柚与庆锦见两年不见的二人如今又闹成这样,也很是不解。
虽说娄执在军中待了几年,可他还没有正经官职,如今便是在迟渭银与娄域的手底下做事,每月有那么几两银子拿,他到也不在是无业游民了。
这二人手底下可不缺能人,他们平日有什么差事,也不是总能轮到娄执去办,如此一来,娄执日子过得很是轻闲。
在军队归来没几日后,罗十锦便临盆了,听说生了个女孩儿。
这日,柳姝青一早便带着贺礼去看望罗十锦了,娄执闲着没事做便打算练练武,他到陈放兵器的武器库挑选趁手的武器,一进去便瞧见兰锜上放了张弓。
他举起来左右打量一番,看外观,这弓是好弓,可他看着很是眼生,且举着也没他以往的弓.弩重,他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一张弓。
正当他翻来覆去得打量间,那弓碰到一旁的木箱子,木箱本就没落锁,这么一碰,“哐嘡”一声摔落在地,里头的东西都落了出来。
娄执蹲下身子将东西捡起,这才发现箱子里放的是几种短小精悍的武器,方别是长短不一的几把匕首和袖箭。
看着武器库里多出的武器,他大概晓得这些是谁的了。
他生了兴趣 ,将这些放回原位便开始在里头逛起来,没一会,便又在一处兰锜上发现一把陌生的长剑。他将剑抽出鞘,左右手轮番耍了一遍。
他没想到柳姝青会对这些感兴趣,只是,不晓得她是喜欢收藏还是喜欢上手。
想到温婉动人的妻子,他原不太相信体弱的柳姝青会舞刀弄枪,可这些武器都不是崭新的,明显是用过好一段日子了,看来她是真上手过。
娄执摩挲着剑柄,眉毛微挑,对此很是意外,二人不过两年未见,却不想她如今都学会这些了。
这些她都未在书信中提起,自己回来这么些日子,她也未提起过,想至此,娄执眸光渐暗,心中不勉有些失落。
忽而,他想起那夜柳姝青说的那些话,眼中带上了丝迷茫。
他原来真的不懂她吗,不然怎会连她喜欢什么都不晓得,如她所言,她得过去,他知道得少之又少。
他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