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蚌王寿辰这天,意外地让所有人集中在了一起。
正是这天,天欢带着天兵前来,欲要给墨河水族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屠戮墨河水族以泄私愤。
桑酒从密道溜进了蚌王宫。
——桑酒自小便常偷偷溜出宫玩,蚌王宫的大小密道她都很熟悉。
偷偷将食盒放到蚌王寝宫后,桑酒蹑手蹑脚往大殿走,可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这偌大的宫殿里,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侍女卫兵们都去哪里了?
桑酒心中升起一阵不安,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大殿走去,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了殿外争执的声音:
“天欢圣女,你率天兵来我墨河做什么!”
“墨河水族私藏魔器,本圣女特来收缴。”
“你胡说,墨河根本没有魔器!”
“哼,我说有便是有,这可由不得你,来人,将他带走!”
——天欢要抓爹爹?!
桑酒大步跑起来,从殿门冲出:“住手!”
众天兵看到昔日的战神天妃出现,纷纷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天欢看到桑酒出现,冷笑一声,恨恨道:“很好,你自己现身,也省的我去找你了!”
桑酒看着一众被捆住手脚,跪在殿前的水族平民,以及被天兵以刀剑挟持的爹爹和兄长,气得浑身发抖:
“天欢,你为何要平白污蔑我墨河私藏魔器!”
天欢嘲讽地轻笑:“为什么?”
“呵,因为你啊,桑酒。”
桑酒不解:“天欢,我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你在上清神域为难我也便罢了,为何还要残害墨河无辜的水族们!”
“无冤无仇?”天欢上前一步,傲慢的冷笑挂在嘴角,“你只是一个河沟里长大的卑贱蚌妖,竟然也敢与我抢东西!”
“冥夜本该是我的夫婿,你一个低贱的妖精也敢妄想做战神天妃?笑话!”
天欢疯魔地冲上前,掐住桑酒的下巴:“他是我的!就算如今他一个没用的战神,与魔神一战便下落不明。”
“亦或也许已然身死,不能娶我。”
“但是,也只能是我不要他!你一个妖也配从我手里抢走我的东西?”
“所以”桑酒抓住天欢的手,奋力挣开她的钳制,“你这是在报复我?”
桑酒盯着天欢,眼中有震惊,有不解,但更多的是愤怒:“你为了报复我,不仅在上清神域间离我和冥夜,现在还要拉上我墨河无辜的水族?”
“天欢,你疯了!”
“哈哈哈哈!”天欢一阵大笑,“你这低贱蠢笨的小蚌妖啊,竟然难得聪明了一回?”
“也罢,天兵如今归我掌管,横竖你今日要和这些低贱的水族一同死在这里。”
“我便可怜你,让你死个明白!”
天欢刻意做出思考之态,随意一甩衣袖:“哎呀,该从何说起呢?”
“啊对,间离”
天欢一拍手,轻快地说:“确实是我和冥夜说,你不想同他合修,另寻了他人清理浊气。”
“噢对了,你知道我同你说的,可以清除浊气的那一池泉水……”
“泡下去很疼吧?”
“其实啊,那不过是一旺普通的温泉,我帮你,在里面加了点儿弱水。”
——难怪!
看着天欢戏谑的笑,桑酒的表情越发不可置信。
“怎么样,消除浊气的效果还不错吧?”
“噢,还有啊,仙奈果树也是我让下人砍去的,冥夜那么忙,怎么会去管一棵破树?”
天欢可怜地看着满脸震惊的桑酒,
“我就这样一说,你便也就信了,冥夜也就信了。”
“是你们自己不信彼此,我轻轻一挑唆,你们便散了。”
“这可怨不得我。”
桑酒听到这桩桩件件,竟都是误会,既震惊又难过——那时以为冥夜的胸中是一颗捂不热的心,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天欢见那小蚌妖一脸懊恼,不由嗤笑一声:“对了,你不知道吧?”
“那镇水神石,是我拿的。”
此言一出,众水族一片轰动。天欢环视了一圈水族震惊的表情,毫不在意地说:“不过是一块石头而已,若是能救上神性命,那尚且还有些价值。”
天欢回过头,玩味地打量着桑酒:“我听说,是你挖了自己的仙髓补上?”
她故作可惜地摇摇头:“可惜了,你再无脱离低贱的可能——”
“一辈子只能做我脚下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