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但背后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可以说十分麻烦。
这些充其量也只不过是稍微费点时间罢了,阳子早就已经做好了花几年时间稳固地位的心理准备,基本上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突然在这么个大家族里面插.入,并且是利用一个一直以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根本不存在的身份,就算史蒂文因为尤兰达死前的威胁愿意帮助自己,但他的力量有限,而且本身对她有偏见,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阳子虽然性格厌恶麻烦,喜欢用武力以最快的方式解决问题,但并不是说她就完全无法正常与人相处。
那天之后,阳子回到之前待过的家庭,将事情安顿好第二天就被接到城堡里。
因为是偷渡而来,她无法携带太多行礼,以及为了不引人注意,刚来到不列颠的头几天和在日本时差不多,基本大部分时间都在街上流浪。
沦落街头的第二天,阳子被不列颠首都一个普通家庭的少年捡了回去。
这是一个……该怎么说呢?
十分戏剧性的相遇。
说运气好也算不上,或许少年只是觉得她可怜打算收留一晚,真正的原因她并不知道。
现在想起来,他当初似乎也没有想要向她解释原因,而自己觉得麻烦更是懒得去问。
这样的思维表现出来的情况,似乎是很合拍,不值得更多的交流就可以将事情继续下去……就是这样表现的。
关于收留,阳子显然不可能满足,她需要的并不是某个人心血来潮的好心,而是一个身份——这么说的话,她确实是有点贪心,但毫无疑问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几乎是没有多想,在这样莫名其妙的羁绊之下,阳子对少年使用了魔术,并以他为契机逐渐向周围的人拓展,当然周围所指代的也仅限于这个家里的人。
这其实也是一个十分具有风险的事情,如果他们与外界其他人接触过多,这种办法就越发的会像是走钢丝一样艰难。
当时到底是想什么才会冒这种风险,这些问题现在看来都没了答案。
再次回去的那天也是什么都没有问。
原因这种东西,阳子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并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这样认为,认为自己找不出答案。
人果然就和想象中一样,是种复杂的不得了的生物。
就连自己的心思有时候也会无法猜透,更不要说去猜测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个体!
到现在为止她也无法猜透,那一段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事情到底对于她有什么用?才会让她一直念念不忘?
或许只是一个眼神,或许只是一个动作,或许只是一句话,或许只是有一些完全说不上特殊的,最为平常的事情组合起来就形成了触动?
就这样,一个无解的心结存在于了心中。
而对于阳子而言,似乎只要是如此就足够了。
不需要有惊天动地的感动,不需要有深刻的意义,也不需要有能够利用情感……
仅仅只是作为一个人,在与周围所有一些不同的人不断的交流、交往、然后深入了解的这些自然过程中的触动,恐怕这就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最为真实的人生。
每一段关系的缔结,都会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带来很多其他的效果。
“所以……永别了,我脆弱的家人们……”
阳子蹲下身子将引线点燃,她撑着下巴,笑着看向逐渐加大的火势,露出了笑容,“希望我下次遇到的家人,能没这么容易坏掉……”
……
如果说与那一家的联系算是正面,那么当然也会存在反面。
就比如因为尤兰达的死亡,而对她厌恶至极的亚度尼斯。
所谓的联系会让人失去理智,亚度尼斯的状态也被阳子一句话给轻描淡写带过了。
他是什么态度,怎么看她没有任何意义,特意去纠正什么的也很麻烦。
搬过去的第一天,阳子在花了一整天时间将城堡当做后花园逛了一遍之后,把自己关在了管家准备的客房里。
窗户朝着阳光,推开往楼下看的视野也十分好,最让人觉得应该夸赞的是,房顶离地面的距离特别高,所以就算房间稍显小点,也不会让人觉得狭窄。
两只手撑在脑后,整个人十分惬意地躺在地板上,看向画着繁复花纹的房间顶部。
说是保持了平常,实际上她今天还十分用心地整理了发型,将头发剪短到与脖子齐平的位置,将整张脸露出来。
除了发型,穿衣风格也跟着改变了,变得与这个世界更为相称。
一只脚停留在原地,另一只脚像是跳了起来一样画了个圈停下。
她拿出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把匕首,放在手上转了几下,发出‘咻’‘咻’这种划破空气声,当动作全部停了下来后,匕首的刀刃稳稳地抵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