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舒抬着下颚,瞥了一眼鹌鹑一样的傅宁珞,又说了几句软和话平息了傅夫人的怒火。
见何管家不动,还隐隐去看傅宁珞,傅宁舒正要呵斥他赶紧听吩咐办事,一直任由她说的傅宁珞不想不再和他们纠缠,径直问何管家:“你觉得你应该和谁交待?”
那当然是老爷了!
他的卖身契在老爷手里啊!
何管家看了看郑氏,又看了看傅宁珞,擦了擦额上的汗,行礼道:“请姑娘吩咐。”
傅夫人见此,气了个仰倒,差点晕了过去。
傅宁舒和傅宁恪脸色发黑,咬牙切齿:“何管家!你竟然敢陪着她胡闹,等爹回来,非要你好看。”
何管家却镇定下来,若只是后宅之事,他可以听夫人的,但要是外面的事,听三姑娘的不会错,老爷就没因外面的事狠罚过三姑娘。
傅宁珞不想让这些人影响自己的心情,把信交给何管家:“去府衙找白参军,把外面的事告诉他,如果他主动应承下来,你就把信交给他,如果他没有表示,你再回来找我。”
何管家应下,从后门出去了。傅宁珞也没留着等挨骂,福了一礼,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态度把郑氏气的又是一通训斥。
傅宁珞权当没听见,卢景生没听到院外的争吵,看见她回来,还关心衙役制度改革的细节,“给衙役们涨月钱,钱从哪里出?国库户部同意吗?”
傅宁珞顺势接过这个话题,“不同意,所以我爹应承了今年京兆府的税收至少涨两成,从这些里面出。现在算是国库垫付。”
两成可不少,卢景生都为傅文清感到压力大。
傅宁珞也很担心她爹,一上来这么大手笔,但其实这改革很有必要,衙役是上面决策的执行者,直接面对百姓,他们的俸禄不高,所以经常需要收打赏,可一旦收打赏,就不可能保持公正。
衙役们不敢得罪权贵,就会压榨小商小贩和平民百姓,要整顿京城风气,既要顾上,也要顾下,上面暂时啃不动,只能从下来了。
她爹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不是想要做个样子的,他有他的理想抱负要实现。
“武术和文化指导呢?”
“府衙会组织课程,请各衙署的官员们,书院的先生们教导,也会在衙役中选优秀人员给予名号,请他们指导,目前只有一个方向,具体的制度细节还在制定中,衙门里人手不足,我爹忙得不可开交,如果这个白原能担当一面,我爹就可以卸下一部分事情了。”
聊完衙门里的事,何管家喜笑颜开的回来了。
“姑娘,白参军已经把那五人带去大理寺公堂了,韦理正审的案子,按您的建议,让那五人去给孤儿寡母耕地修屋,罚期半年。”
傅宁珞满意的点点头,正要让管家下去,管家又说了:“小的回来时碰见李大人了,李大人说有案子了,让您去一趟老爷衙门。”
等管家下去后,卢景生就笑道:“你还挺忙的。”
傅宁珞昂着头,很骄傲,怕自己走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特地把水和碳吃的都备齐了,临走之际还交代:
“你快帮我爹想个办法,怎么才能在不加重平民负担的情况下多收些税费回来。”
作为伤患不能多动弹的卢景生一口应下来,这样利国利民的事他也乐意干。
卢景生不入官场并不是说他没有一颗报效国家的心,只是因为官场是非多,权谋算计算到最后没有几个能不落一身黑的。
现在他只需要躲在背后提提建议,再好不过了,而且他很喜欢做有挑战的事。
傅宁珞正是知道自己师兄这毛病,所以才交代这事,好让他养病没那么无聊。
到了府衙衙门,傅宁珞才发现韦涧素,源宗裕和源江婉还有楚芸都在,这是都来给她爹干活了?
源宗裕看出她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此次案件由刑部和大理寺协同府衙办理。”
傅宁珞挑眉,三司会审把御史台踢出去了?
傅宁珞忍不住发笑,不知道御史台的大人们是何感想,一群人等了一会儿,傅文清才领着白原进来了。
白原才三十出头,脸庞有点圆,看着比实际年纪年轻。
傅宁珞今日心情好,跳过去就喊了一声:“爹!”
还主动帮忙拿她爹手里的一摞册子。
傅文清一大早忙的晕头转向,看见女儿乐滋滋的笑容,疲惫感一扫而空,“今早家里的事处理的很好,奖励你一个元宝馒头。”
傅宁珞听到馒头两个字就想吵架,可顾及着有外人在场,吵起来不好看,哼了一声:“我不吃馒头了,我有钱,要回家吃好吃的。”
“你哪儿来的钱?”
不会是拿了他的私房钱吧?
傅宁珞一看他这戒备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老爹在想什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小瞧女儿了吧,我一大早上抓了一篓鱼,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