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了妹妹一句。
关若尘想想也是自己惹的祸,只好认了,反正还要等他长大,先哄几年再说吧。
关家兄妹又在江家流连数日后,家中清明祭扫时候快到了,他们才告辞离开。
江忘忧养伤的几个月状态还不错,相反,他感觉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大约三个月后,七月流火的时候,他在登顶后,有了第一次领悟,为江家剑法又添了新的招式和内容。
关霁月真心为这个孩子感到骄傲,放下执着后,她不管怎么看,都很欣慰。虽然孩子长大过程苦了些,但他如今的模样,完全不会辜负他父亲的期待。她现在更清晰觉得,忘忧会成为江家的那道光,不管最终导向哪里,他不会愧对江家大公子之名。
可能是放下了心理负担,关霁月近来整个人松懈下来,常爱去祠堂陪着亡夫,对他讲忘忧的事,也回顾往事。
江家这几个月都很平静,虎口那边的来信,每次调查进度都很慢。吴家灭门案的凶手目前所知是秦绝,推测是秦老三的传人,还知道的只有他最后回到了玄苍宫,所以推断是玄苍宫预谋了吴家的事。
江湖上风声不断,但江忘忧选择了不予理会,倒也没什么人因为这种非议,就敢上江家来求证。
江家并不知晓,从玄苍宫一路往金陵而来,有一股风正在强烈刮起来。
那一晚,苗寨的晚宴上,两位少年还是吵个没完。
“……我…我还跟忘忧合奏过曲子呢!”莫无妄绞尽脑汁想赢,也不知道是赢什么。
两位长辈连同顾流芸都习以为常了,自己吃自己的,聊自己的,完全不理会两个幼稚鬼。
“乐器谁不会,下次见到忘忧我就跟他合奏。”
“下次?何必等下次,现在我们就来合奏,给几位长辈助助兴,敢吗?”
顾流芸抬头看他俩一眼,很想说他们不需要助兴,忍住了没搭腔。
唐坤习惯了两个外甥和家里孩子吵吵闹闹,很适应这种氛围。
严明月虽则已三十多岁,但她一心操持苗寨事务,至今还未嫁人,从未体验过这种儿女成群的热闹场面。这几天家里添了个莫无妄已足够闹腾,今日又翻倍了。
“严寨主,找您借一把胡琴可以吗?”顾尹昭没有推辞,两个男孩子立刻乒乒乓乓地吹拉了起来。
严明月许多年没听过姐姐吹箫了,乍听到凝语的箫声,顿时愣住了。她此前就看到莫无妄带着凝语,只是他从没拿出来,更没有吹过,她也没问。
到这一刻,她才确信,姐姐真的将所有一切,全部毫无保留,传给了这个孩子。而莫无妄,是个值得的人,他学得很好,包括驾驭这把洞箫。
顾尹昭的胡琴拉得还不错,不过一结束就被无情嘲笑了。
“忘忧学的是古琴,他弹得可比你好多了。”
“那正好,我们可以配合着演奏,他还能指导我。”
这也能吵起来?三个大人暂时停下话头看着他俩。
“尹昭,你还打算留下来过夜吗?什么时候说正事?”顾流芸催了弟弟一句。
顾尹昭瞪了莫无妄,放好乐器,起身向严明月行礼:“严寨主,尹昭想向您求一样东西,可能有些强求,只要您能答应,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我现在就有个要求,先把称呼改了,再说你要什么。”
顾尹昭看了看舅舅和姐姐,他完全在跟莫无妄斗气,根本没听他们刚才说了什么,怎么他叫错了吗?
“严姨的姐姐曾认父亲为义兄,你叫得太生分了。”
“我错了,严姨。”顾尹昭也很乖觉,立刻认了错,才接着说,“我向您求的是苗寨一种秘法的解方……”
莫无妄完全不懂,他为何要这种东西,只是认真听着。
“又是为了江家那小子?这有何难,无妄,你去把解法写给他,我让人准备解毒所需的东西,之后送去给你。”严明月根本不在意所谓的秘法外泄,即便知道解法,没有配方所需的药材也是无用。
莫无妄听命在弟子拿来的绢纸上认真写解法,还很在意为什么这件事和忘忧有关。
“尹昭谢过严姨。”他说完就凑过去莫无妄身边,简单给他解释了两句。
听过后,写完的莫无妄抬头问他:“你要给忘忧送去?”
顾尹昭点头:“我们上江家提亲,总得有点聘礼吧?”
莫无妄把解方叠好递给他,懒得跟他胡扯。
“其实,你倒不是没办法再见忘忧,唐门有种法子能让人面目全非,类似于易容。不过,无法提前预判会变成什么样子,而且变了之后,就再也变不回来了,你肯吗?”顾尹昭看他苦闷,提了个险恶的方法。
莫无妄抬头看着他,确认他不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