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见到了不认识,早知道早给你看过了,说不定你能劝他跟你回来。”
现在白烈英非常羡慕了,思路完全跑偏,问了句:“父亲能请江公子帮我画一幅画像吗?”
白盛武一瞬热血冲头:“你快点找人悄悄去找你师兄,哪来的闲工夫扯这些!你当人家江公子是画师吗,要画像自己去找师傅画!”
白烈英领命出去后,才低声嘀咕:“厚此薄彼,画师画的哪有江公子画的传神。”
念归念,他找了那日随他去村里的师兄弟们,说他想寻那日的少年,说法是认为他很有侠义心肠,想邀他来心因堂当客卿。
虽然找了一阵子没有收获,但白盛武因此夸了他一次会做事,难得儿子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说辞,来替无妄规避风险。若是何家知道他们在寻人,肯定会有所怀疑,这个理由倒能让人打消大部分怀疑。
这也是白家不敢大肆搜寻的原因,为了避免适得其反,让何家有所察觉,反而不好。
莫无妄这次没能在天冷之前,凑够做衣裳的银子。倒不是他干活不勤快,而是遇到了比他更惨的人。他一个慷慨,就将工钱奉送给了别人,自己只好挨冻了。
缩着脖子在破庙里安身时,莫无妄算了算日子,似乎快到关珀璧和江忘眠成亲的正日子了……
江家这时候的确忙得不成样子,就连彭梅都打起精神,偶尔还起来躺半天,让家里孩子来请安陪着聊一会,尤其是即将出嫁的那个。
江忘眠以前和祖母还有叔母其实没有那么亲,但或许是她将为人妇,不但她们对她说了很多,就连彭叔母也请她过去,交代了不少。她瞬间充满了不舍,对家里这些长辈们都发自内心依恋起来。
江忘忧自是要去送亲的,此外,江忘眠的舅舅和表哥也会去,当然,江承轻是少不了的。届时江家会暂由母亲和忘畴代理,上次他们去虎口参加新秀大会,还是由祖母和母亲代理的。
江忘忧现在最忧心的两个人,一个是祖母,还有个自然是那位失踪了的挚友。
近几个月,各处都有风传,说莫无妄在某地出没,事后都被证实是捕风捉影。他这位好友,也不知是不是很会藏,至今都没个准信。
不过越是这样,江忘忧越是放心。虽然别人找不到他,意味着他也找不到,但这样更好。
他那位好友,只要不被人打扰,不被俗世纠缠,自己就能活得很逍遥自在。
江忘忧自然想不到,那人正为了入冬的衣裳所苦,这哪是大少爷能想到的人间疾苦?
江忘眠出嫁那天,莫无妄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抽空望着东边,遥祝了这一双璧人百年好合,幸福美满。之后,他又从单衣里,拿出了忘忧给他的玉牌。
他并不是怕去兑银子会暴露身份,毕竟以江家人的性子,不知道散出去多少这样的玉牌。他纯粹舍不得,不想失去这样东西,哪怕很多人都拥有,可这是忘忧给他的。
贴身放着并不能暖身子,反而有些冰凉,可能够暖心。只要摸着他就心喜,这是他和忘忧之间,仅有的一丝联系了。
莫无妄并不知晓,他错过了江忘忧寄去方家的书函。
江忘忧则在方家寄回给忘畴的书信中,得知了此事,一直还很挂心好友的心理状态。此次眠姐婚前,君卿还是来交代过一些事,却没多提她这几个月寻人的苦,只说没能找到人。
因而江忘忧托她在找到人时帮他传话,因此君卿也反问了他,若是见到莫无妄,会怎么做?会不会通知她?
考虑后,虽然感觉可能性微乎其微,江忘忧还是回应了她:“我尽量劝他跟我回金陵吧,自然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次送亲的路上,江忘忧就总是留心着路上每一个人,总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虽然他不知道莫兄在哪,可是相反,莫兄应该是知道他的行程的,若想见他,多的是机会。
可惜一直平安无事进了关家,关家嫡长子成亲,高朋满座,宾客成群,热闹得不行。
江忘忧本想如另几位送亲的亲戚一样,隔日就回去,奈何姑父留了客,让他务必多住几日。
他们两家本就是亲上加亲,这样做又不违背礼仪,江忘忧无法拒绝,只好留了下来。
成婚当天,关家更是人满为患,水泄不通。江忘忧躲都无法躲,他是女方近亲,不去待客怎么都说不过去。忙完一天下来,难得的他觉得比在江家操持家事还要累,早早便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