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哪怕江家再有,婚事太招摇也未必是好事。
江忘忧默了几秒,回道:“若是关家不介意,我们可以做到同等对待。”
关珀璧看他三句话不离江忘心和自家妹妹的事,皱眉问道:“你那个弟弟到底几个意思,君卿可再耽误不起了。”
虽说他家妹妹不愁嫁,但拖太久会有很多非议,尤其是他们说过招赘,莫无妄却拒不上门之后,估计很多人都在笑话这个事了。他可以劝妹妹别介意,但他到底不喜欢听到那些谈笑议论声。
“怀空是认真的,君卿这次没随你一起来,是不想见他?”本来就定了留怀空在家接待来客,没想到君卿没有提前来□□忙。
关珀璧点了个头:“他在淮水做的那些事你都知道吗?你这个弟弟性子太难测了,不说你,他跟忘畴都差太远了。”
“他是有点跳脱,但我问过了,他对君卿是真心的。”江忘忧还想再帮弟弟努努力。
关珀璧怀疑地看着他:“我不是质疑你,我是怀疑你没看清那小子的别有用心。”
江忘忧沉默了,他感觉弟弟是自己作孽,现在诚信全无,追到心上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方家送亲的除了方友道,还有一位姓石的公子,陪嫁的丫环其实就是阿花。这两兄妹都想见一见江家两位公子,也想去金陵看一看。至于阿花是否留下,到时候会由她自己决定。
江家在岷山外围直接接到了送亲队,而后一起返程,当然是换路绕行到另一边,这次会经过滁州。
上路没多久,新娘子在轿中悄声问轿外随行的人:“是江哥哥吗?我能问你,我表哥真会来吗?”
“会。”江忘忧只简单回了一个字,虽然不合规矩,但他没有迟疑。
方袅袅红盖头下的小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方才离开前她才稀里哗啦哭过,现在心瞬间安定多了。
这一趟他们一路平安,只收到了一路艳羡的目光,很顺利抵达了金陵江家。
差不多吉时快到了,江忘畴英姿飒爽地下马,来到轿旁就想直接掀轿帘,还是媒婆拦了下,他才想起来踢轿门。
方袅袅听到这一声,下意识的反应也是掀轿帘出去,刚伸了手抓住,外面新郎官急着说:“踢回来。”
闻言,离得近的媒婆和阿花都捂着嘴低笑出声。
这是江家与方家说过的婚仪,男方踢轿门意味着要让新娘子知道入了门守规矩,女方踢回来的意思是同样的,告诉新郎官别以为自己好欺负。
江忘畴压根不想给新娘子下马威,但这是传统婚仪,随便更改不太好。
方袅袅这才想起来,轻轻踢了一下,而后才掀开轿帘,上了新郎官的后背。
江家实在太大,他们的喜堂设在江承轻院子的主屋那边,走过去实在太远。江家素来没有过火盆之类的习俗,背新娘去喜堂倒是旧已有之,意味着江家男子以后都会背负着新娘子前行。
这一路都有来江家观礼祝贺的亲朋好友,不少都在逗趣取笑这对新人,大多都是善意。
江忘畴心里开心也不介意,新娘子听得人声热闹,羞得脸红时,还在努力分辩,表哥会不会在人群之中。
喜堂内的全是近亲,方袅袅被背进去时,立刻就听到了她寻了一路的声音。
“表哥,今日袅袅大婚,我来祝贺,你不会不欢迎吧?”
其实在他们到之前一点时间,顾尹昭带了徐暮青并莫无妄就登门了,江忘心大大方方接了三人直接去主堂,不少人早已责问过,他只回说这是哥哥亲自去信请来的贵客,再无二话。
现在不同了,江忘忧回来了,许多看热闹的武林中人也一路跟到了喜堂外。
因而还不待两位新人拜堂,甚至不等方友道回话,就有人大声喊道:“江宗主,我怎么记得,江家曾经放话,说要赶某人出金陵,再不许他进金陵的?这才多久,这人不但进了金陵,甚至进了江家?还有人记得这事吗?”
倒有两三个不怕事的,接了话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