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这棵大树最初是因为什么而栽种——它不是自然生长的。
彼时璃月初定,那位喜欢“欺负”魈的狐耳少女已经离开了几百年。在这几百年里,魈从没有提起过她,好似早已将她忘却。
可是一直和魈并肩作战的夜叉们并不这么觉得。
他们看到过战斗结束后,魈会第一时间望向帝君的方向,目光茫然无措地在帝君周围巡视一圈,又很快低下头,一言不发地处理身上的伤口。
原来的他从不在乎自己伤得如何,也不知道何时开始学会处理伤口的。然而他的手法很粗暴,只是形式地“处理”一下而已,比起治疗,更像是一种仪式。
为什么呢?
——因为曾经会为他治伤的人离开了。并且再没有回来。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魈又开始不在乎自己了。
不治伤,战斗的时候更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像是在发泄,在愤怒,在委屈。
后来,摩拉克斯在某日叫来魈,亲手陪他在碧水源栽下一棵树苗,告诉他:“若此树枝繁叶茂,故人或许会再相见。”
魈看向那脆弱的树苗,微风吹动嫩芽,小芽儿晃晃悠悠地,好像在和他打招呼。
他低声道:“我明白了,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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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过去,魈早就不在乎岁月,他逐渐孤独,逐渐沉默。逐渐更孤独,更沉默。
在那位有着熟悉的星海气息的金发旅行者到来时,魈以为是故人回来了。
他在金发旅行者面前现身,给她指引方向。
……不是祀。
魈也并没有多失望,他只是在想:原来不止祀,还有别的旅者啊。
或许,她也因为一些事情,被牵制在别的世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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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客栈栽种一棵老树,树干粗大,枝繁叶茂。
望舒客栈住着一位仙人,少年模样,姿容绝丽。
仙人总是外出伏魔,闲暇时,他喜欢回到望舒客栈的老树上,抱臂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
那日霞光满天,群鸟归原,微风徐徐,荻花洲如往日一般安宁。
风中送来一声铃响,仙人倏而看向不远处的官道,有清脆的铃铛声踏着霞光,走过漫长的岁月,自遥远的记忆中归来。
“……你回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