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利亚踱步至达芙妮的高年级寝室,祈祷着姐姐不要将她打发走;但达芙妮根本不见踪影,只有她的三个室友:特蕾西·戴维斯、米里森·伯斯德和潘西·帕金森在这里。
特蕾西正在整理包裹,她自然是不会浪费任何可能的娱乐时光的;但除了达芙妮一大早就离开宿舍外,她对自己好友的踪迹也一无所知。
“我在早饭后看见过她。”躺在床上的米里森好心地告诉阿斯托利亚,她有些粗糙的宽脸左侧又多了一块似乎是被魔药灼伤的疤痕。“她好像往霍格莫德方向去了。”
“这可真奇怪!” 阿斯托利亚摇了摇头;她知道作为四年级学生的姐姐可以在周末去霍格莫德村,但达芙妮似乎很少这么做,特蕾西同样疑惑的表情可以证明这一点。
她踱步至姐姐的书桌旁;桌上空无一物、一尘不染,还能看出几分清理一新咒的痕迹。也许有自己不知情的朋友约了她玩,阿斯托利亚充满希望地想,那样就好了……
“那关你什么事,小丫头?”
一个刻薄的嗓音刺了过来;阿斯托利亚转过头,面对着坐在床上双手叉腰的帕金森。帕金森像往常般歪头斜视着她,她穿着女巫界今年流行的时装,修长的魔杖握在戴着绿宝石戒指的手上,精致的打扮多少弥补了她长相上的不足;但她的神态、语气乃至很不友好的动作,就没有一个让人感到舒服的。
“你没理由说她,帕金森!离她远点!”特蕾西的反击只是换来黑发姑娘轻蔑的笑容。她盯了帕金森几秒,又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才背起包向阿斯托利亚告别离开。而米里森·伯斯德在她们对峙时已经转到一旁合上双眼,只有帕金森还在注视着她。
阿斯托利亚并不对帕金森的态度感到意外;帕金森每次见到她时,几乎总是找到机会就加以挑衅与讥讽。事实上,她对绝大部分人都带有一股恨意与攻击性。
“还在这里做什么,你这个傻丫头?”
只过了一分钟,帕金森便对坐在达芙妮座位晃荡的金发姑娘再次发难,“你没有自己的寝室吗,跟屁虫?”
帕金森的语气虽然不像达芙妮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比起马尔福的幼稚宣泄,她的语句却又足够清晰以至于无法被忽视,这让阿斯托利亚很不舒服。
“我又没有打扰到你们,你看起来也不太像要睡觉的样子吧。”阿斯托利亚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显得平和地回敬了一句。
“这并不代表我没有权利将你从我的寝室赶出去,自作聪明的讨厌鬼,这里不欢迎一个没礼貌的小屁孩!” 帕金森在说完这一段话后,向门口嘲讽地做了个手势。
阿斯托利亚只是将椅子向后靠得更深了;她忍不住想要回击。“你貌似没有欢迎过任何人吧!另外,以免你忘了,这里也是我姐姐的寝室,我亲爱的地狱女王小姐!”她知道帕金森特别讨厌特蕾西给她的这个外号;不过,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潘西·帕金森这种到处讨嫌的人呢?
突然的一段沉默,在长时间的争吵中显得格外突出;帕金森停止了她的攻击,只是仍一直盯着对面的金发姑娘,眼神中甚至透出一丝满意的嘲弄。阿斯托利亚转过头去,余光瞥见帕金森也低下头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羊皮簿,开始在上面写些什么,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记她的日志。
她现在更像与马尔福一伙呆着时的样子,假装单纯而愚蠢地傻笑着;但阿斯托利亚从不认为她真的像克拉布和高尔那样傻。甚至有的时候,当她停止用对马尔福的无脑崇拜伪装自己时,阿斯托利亚能感受到她在恶意下隐藏的智慧与才能——哦糟糕,她好像又不小心说漏嘴了。
帕金森坐在床上动了动。“别去操心你一点都不懂的事情,大小姐。”她说这句话时来回翻着她的本子;她突然站起来,从床头柜将一串华丽的有些过头的珠宝挂在脖子上。
“我要去霍格莫德,马尔福、扎比尼他们等着我去商店;他们才是我值得欢迎的人,而不像你和你那些笨蛋朋友。” 帕金森狠狠地咬下最后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在她猛地带上门的时刻。
阿斯托利亚只能摇摇头。
“确实,她有时候有些……讨厌。”坐起身来的米里森说到;她低沉的声音在后半句话中越来越小。
“你能把我的画从桌上拿过来吗,利亚?我刚有了灵感,现在想再看看。”米里森清了清嗓子,有些兴奋地特意说。
正准备动身离开的阿斯托利亚只好返回,从米里森有些凌乱地堆着颜料和课本的书桌夹缝抽出了那几张涂了色的羊皮纸,还差点踩到她桌下那只熟睡不醒的猫咪。
阿斯托利亚很早就知道米里森有绘画的爱好,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成品;跃然于纸上的是一位坐在秋千上的女士,手里抱着黑猫——维奥莱塔·伯斯德(Violetta Bullstrode)夫人,画纸下面署名了。她不得不说,虽然构图有些缺乏美感,但米里森的画技确实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