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
她还在低头看着画,嘴上含混地虚应着。
危机感刚刚平复下去的小心脏里,却又在暗搓搓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画画赠画的人,不怎么合她的心意。
可这画本身倒是优点多多,画得惟妙惟肖,像极了本人。
要是能把它要过来,留在手里就好了。
她的关于某人的藏品里,正好可以再添上这么一件
可惜,她也知道这可能性不大。
这当事人写在画上的拒绝的话,连同原图一起奉还,这样拒绝的正式程度,连她自己也想不出能用什么可以替代。
再说,当着她哥和某人的面,她也不知道该编出怎样的理由才算合理合法。
于是只好在心里默默放弃。
又看似欣赏地端详观摩了好一阵子。
最后,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把那画还回去。
她哥把东西重新折了,塞回书包。
她压着心头那点尚未灭尽的小企图,扭头看着,默默地没有多话。
不过后来,她还是等到了机会。
就在那天的晚些时候。
违规喝了点小酒的两个男生,带着她享用了一顿披萨外卖,然后便相携进屋打游戏去了。
她借口到外间倒热水喝,揣着自己的手机偷偷溜了出来。
放在电视机柜一角的电热水壶,按下开关,咕咕嘟嘟烧起水来。
不大不小的动静,正好掩护了她的行动。
由着她从容摸出那张画纸来,打开手机上的照相机,不慌不忙地摁了好几下快门。
她多事的哥,忽然在屋里扯了嗓子喊她:“水烧好了拿进来啊,屋里的两个也要喝。”
屋外头的她手一抖,差点把狗仔着的手机摔出去。
“……哦,知道啦。”
她也扯着嗓子无语应着,一面三下五除二,把手头上的现场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只是那个时候,她也没想到。她这不甚光彩的狗仔偷拍行动,反倒成了这珍贵藏品流传于世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