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关系?!”
“让艾潘妮姐姐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东西啊!”皮埃尔用童稚的声音,说义正言辞的话:“不能让她跟这种道德败坏的家伙结婚!”
“什……”沙威看起来像是被雷劈了,表情全都僵在了脸上:“你说艾潘妮要什么?”
“结婚,跟那个马库斯结婚啊。”皮埃尔看傻子一样看着沙威:“警官您不知道?那马库斯向艾潘妮求婚了,就是前天的事。”
沙威的脑子里隆隆作响,今天他受到的情绪暴击实在有点多,还没从皮埃尔辜负他信任的愤怒中脱离,又接到艾潘妮要结婚的消息。后者就像一记闷棍,出其不意地把沙威砸得几乎背过气去。
“我是个男子汉,当然要暴打背叛姐姐的人渣。”皮埃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等我长大了当警官,一定会保护好我爱的人们,让他们都安全幸福……反正肯定比警官您做的好!”
沙威猛地抬头,怒视着皮埃尔的脸,强大的威慑力让男孩一下子就泄了气,只小声嘟囔:“您……您甚至都不知道艾潘妮要跟谁结婚……”
“够了!”魁梧的黑发警官低吼着制止皮埃尔的碎碎念:“马德兰小姐与谁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您不是喜欢艾潘妮姐姐吗?”
“我……我……”沙威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的舌头打结,用尽力气也说不出否定的话。尴尬的几秒钟过去后,他终于控制住颤抖的面部肌肉,吐出句僵硬的回复:“我没有义务回答私人问题。”
“但是警官,您——”
“闭嘴!!!”
对小男孩吼完,沙威就低下头继续写他的公文,羽毛笔反复摩擦着纸面,发出沙沙的声音。手上忙活的同时,沙威的脑子也在高速运转:现场发现的争斗痕迹和金发,马库斯狼狈不整的仪表,似乎都能证明皮埃尔没有说谎,马库斯确实跟什么人在地上缠斗过。
但是其中最关键的,可能的□□案受害者,就是那个金发女人,完全不见踪影。缺乏关键人证,就算起诉也未必能被定罪。
一想到艾潘妮要嫁给这么个□□犯,沙威就觉得胃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恶心和难受劲直冲头顶。如此道德败坏的家伙,还没有结婚就背叛未婚妻,将来能尊重她吗?能让她幸福吗?那女人脑子抽了什么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是我娶她,肯定不会这样对待她……
沙威忽然一激灵,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印记,发出吱吱的声响。
我在想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怎么敢这么想的?
灵魂三问飘荡在黑发警官的脑子里,久久寻觅不到答案。沙威闭上眼摇摇头,咬紧牙关把杂念甩出大脑,集中精力写公文。
按现在掌握的信息看,自己大概真的是错了,错怪了小皮埃尔,他并没有堕落成无赖渣滓,依然走在正道的路上,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即使心里知道理亏,沙威依然保持着严厉的面容,丝毫不动声色,只是把公文整理好,让保安警察把门外长椅上的马库斯搀进来。
当马库斯哼哼唧唧地挪进来时,沙威向着他朗声说道:“先生,您受到如此伤害我感到十分心痛。不过对方还是个孩子,并且您醉得很严重,我现在判处那孩子罚款八十法郎,明天办完手续后会送到您府上。”
“啥马?”马库斯的口齿还是有点不太清楚:“我、我丧成这样、子,那骄子竟然只要罚、罚款?”
“一个成年绅士,追着野孩子跑已经足够有失身份了。”沙威不耐烦地说道:“何况那坑并不在路中间,我亲眼看见是您自己看不清道路跌进去的,我建议您还是赶紧回家请个医生要紧。”
马库斯嘟嘟囔囔不知在抱怨什么,最后竟然哭了起来,沙威不得不让手下的人叫了辆马车,把这个金毛苍蝇塞进车送回他的住处。
送走马库斯后,沙威回到办公室,面向不安地望着他的小皮埃尔,压低声音说道:“你可以滚了。”
男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您说我什么?”
“你,现在,可以,滚了!”沙威瞪圆了灰眼睛,脸颊的髯须跟着炸起,看着像一头发怒的老虎:“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皮埃尔吓得连连点头,摸着椅子站起来两步窜到门外后,又探回头来,冲着沙威的背影大喊:“谢谢您!警官先生!”
回答他的是一顶飞来的双角帽,重重地砸在门上,男孩迅速缩回头,门外传来了跌倒又爬起的声音,接着是一通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跑远了。
沙威横眉怒目地站在原地,微微喘着粗气,呆立一会后,大步走向办公桌。他把写好的公文签上名,从自己钱包里掏出4个金币,叫一个中士警员进来,把公文和金币一起交给对方:“明天一早把赔款送到布朗什府上,交给马库斯先生。”
中士领命而去,沙威坐回办公桌前,拿起前一张公文纸,纸上写着:故意伤害罪,20鞭外加6个月□□。他捏着纸张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