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闪电泡芙:“为什么我觉得跟以前比有点缺斤少两?”
“呃,路上遇见熟人,送出去了一部分。”
“下不为例。”沙威收起盒子放进挎包,皱起的眉头下灰眼睛看向远方:“我说过,我不喜欢跟别人分享礼物。”
那一瞬间,艾潘妮觉得自己身边走的是只又大又毛茸茸的黑色山猫,正迈着傲娇地步伐,呜噜噜地前进。
两人转过巷口,面前就是市镇边缘的运河,本来沿河总有游民捞鱼洗衣洗澡,沙威远远地出现时,就像疾风吹走沙尘,闲杂人等能跑的全跑,剩下的都点头哈腰地脱帽致意,大气不敢出。
艾潘妮走在河道边的石板上,河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反光映射在她脸上,照的她直眯眼。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您。”沙威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当初,您为什么会觉得我要跳河?”
啊,前年的记忆袭击了艾潘妮,当时身边的人问了个遍,唯独当事人没问过她。现如今,也是逃不了的命运了。
不过艾潘妮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在沙威面前小心翼翼,于是就把做过的噩梦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并且补充了本地神甫的结论:“……大概是上帝给我的启示,提醒我将要担负的使命。”
“就是说,将来有一天我会投河自尽,而您——”
“而我将会来拯救您。”
沙威低头斜眼瞟着艾潘妮自豪的样子,露出一脸假笑:“那我就预先谢过了,艾潘妮。”
艾潘妮扬起下巴,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不客气,这是我命中注定的使命!”
耳边传来沙威嫌弃地轻哼,栗发姑娘咯咯地笑了,抬脚踢飞路上的石子,落进河水里溅起一片浪花。
两人又聊了点天气的话题,转回街道上,不久就转到公园的警署附近。
“我行的是正道,做的是正事。”快到警署门前时,沙威突然冒出一句:“绝不会发生那种事。”
艾潘妮心头一跳,连忙回答:“当然,只是个噩梦罢了,我也已经很久没再做过了呢。”
黑发警官看着艾潘妮,微微一笑,然后二人互相道别,艾潘妮往商店街去买东西,沙威则推门进了警署。
警署里人不太多,初夏的下午总让人昏昏欲睡。沙威摘下帽子,走在前厅时,几句飘忽的言语钻进他的耳朵。
“竟然让那家伙摘了桃子……”
“勾搭上市长女儿,后半辈子不用奋斗了,谁不想要?”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老牛粪上。”
“平时一本正经,谁知道是个猎艳高手啊——”
“嘘!他来了!”
沙威的灰眼睛扫过厅堂,几个聚集在桌边的警员发现了他,纷纷低头散开,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人类都是八卦动物,警署也都是由人组成的,流言蛮语传的比风还快,堪比杀人的刀。沙威是个作风非常正派的男人,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对同僚的议论不以为意,走到另一间屋子里自己的办公桌前,径直坐下想完成今天文书工作。
忽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装着对艾潘妮和马德兰市长调查文件的皮箱,从它在桌下固定的位置上消失不见了。
平时沙威一向是在家做这种私下调查工作,只是有时需要调阅或接收的文件,不能拿出警局。这种时候他就会把箱子搬到办公室来,这一段时间艾潘妮分走了他部分注意力,使他暂时无心这项工作,也忘了把箱子拿回家。
现在,皮箱不见了,沙威感到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这里是警局,不太可能被某个小蟊贼偷走,那么一定是内部人员干的。
可他从来没对任何人展示过箱子里的内容,甚至根本没提起过,即使调查也是等人员全部下班以后,自己独自开干。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会偷这箱子呢?
沙威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事不简单。可他并不能声张,因为要是大张旗鼓地寻找,必然会被询问箱子里是什么。
之后的两天,沙威都在思索应该从何处着手查找。到了第三天,他接到命令,市长要见他。
等沙威赶到市长官邸,推开书房门的一瞬间,他就在市长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
那个小小的皮箱,呈现着打开的样子,里边的文件有些在箱子里,有些在办公桌上,还有几张在马德兰市长的手上。
原来如此。
沙威忽然就镇定下来,他捏紧了手上的帽子,挺起胸膛笔挺地站着,努力保持面无表情。即使他看到市长办公桌另一侧,站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白裤子的士兵。
是宪兵。
此时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站起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傲慢地开口发问:“你就是滨海蒙特勒伊警局的侦察员沙威?”
“是的。”
“你被捕了,请交出你的武器,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