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拜剑村，天门的人已经在村子外候着了。
“主人，我们一路查探，发现了步惊云的弟子霍动，以及聂风一家三口。但步惊云以及步天，没有踪影。”
看来，这一次步惊云很有可能不会来了。
“传令下去，将让天门人将拜剑山庄团团围住，等待命令。”
到了晚间，傲拜的人开始对这些剑客下手了，不过他还没有狂妄到对断浪一行人动手。所以断浪也懒得掺和这些事，拜剑山庄做这么一出，肯定不止是为了杀一两个人，拜亡会必定另藏玄机。
断浪将头枕在玉飞惊腿上，闭眼沉思，玉飞惊摸着他的鼻梁，一路碰上他的唇，给他喂了一颗葡萄，看着他张开嘴将果实卷了进去，亮晶晶的葡萄汁水从嘴角溢出，舌尖还在唇上舔了一下。
玉飞惊捧起断浪的脸，舔着他的唇舌。眯眼的断浪眉头松动，整张脸上都是惬意松快的笑。他张开嘴，含着对方的舌尖，你推我赶。
一吻结束之后，断浪坐在榻上，玉飞惊看着他的眼睛，柔情注视着他。温热的触感，软滑的舌尖。他一边喘气，一边紧紧抓住玉飞惊的头发，这近乎有些粗鲁的行为，弄得玉飞惊整张脸都被涨红了。
他们相互依偎，在明月清风之中紧紧相拥，阁楼之外，是一场又一场血腥厮杀，但这与他们此刻的欢愉无关。玉飞惊哼哼唧唧的，断浪脑袋后面的小辫子被她绕在手上，翻转把玩。
于她而言，这十五年不过是一瞬间，但断浪是真真切切的吃了十五年的斋。上几次的柔情似水在此时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等待她的是对方的蛮横。
“温柔一点……”
不过男人嘛，向来在这种事上有着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即便是断浪也不能免俗。
他听着玉飞惊的话，心底发笑。放缓了动作，手指慢慢下移，咽喉、锁骨、心口，然后是心口上的伤痕，指尖触了上去。
他像是转移玉飞惊的注意力一般，开始问问题，“这就是护心甲所在的位置？”
玉飞惊双眼朦胧，含着水雾，微微点头。
“你觉得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不像是断浪会问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
他的一生中，只有恨，没有爱。但若真的有人爱他甘愿为他去死，甘愿为他做任何事呢？
他愿不愿意去抓住她？
断浪想要试一试。
一口热气吐在断浪耳边，“江湖人都说你邪恶、残忍，只有我是爱你的，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你。”
这话虽然听着怪怪的，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没有。”玉飞惊捧着断浪的脸，十分诚恳。
这话依旧怪怪的，但确实是大实话。
放眼整个武林，除了玉飞惊，没有人喜欢他。而他，也不需要那些人的喜欢，他要那些人畏惧他。
那玉飞惊呢？
或许自己可以赏给她一点她想要的爱，他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当玉飞惊对着断浪问出同样的问题时，断浪犹豫了两秒，在沉默中开口，“我早就忘记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支持我走到今天的，不是爱，是对世道不公的恨，是对武林捧高踩低的怨。我不爱你，但我也绝不允许你背叛我、离开我。”
到底谁的回答更为真心实意，玉飞惊想，或许是断浪的。
“大人，这话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玉飞惊捧着断浪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诚恳。
而断浪眼神闪动，抱住了玉飞惊，将头枕在她肩上，然后越抱越紧。
“你千万不要对我说谎。”
拥抱之后，断浪轻轻啃咬着玉飞惊的脖子，当然也默许了对方捧着他的脸，然后咬破他的嘴唇，留下一个狗啃的印子。
他可以让玉飞惊在一定程度上为非作歹。
让她感受到一些她想要的爱意。
不过，玉飞惊好像从没问过他这个问题。
就算是孔慈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会再三确认她在那三个蠢人心中的地位。不是说女人在这一点上都比较固执吗？但是玉飞惊为什么从来都不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断浪细细一想，发现双方在这件事上的地位是不对等的。
他似乎落了下风。
对方在玩弄他。
断浪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他这方面的经验太少。他虽然有过几个女人，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被骗的那一个。
就比如将他当作聂风替身的幽若，还有背叛了他的杜芸苓。
所以，为什么玉飞惊从来不主动说她爱自己呢？
断浪突然睁眼，看向怀里的已经睡着了的玉飞惊，算了，今天就放过她，他不急于一时。
到第二日，拜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