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徐玉迷迷糊糊的开始发起高烧,李存礼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去唤军医来!”
过了许久之后帐门打开走进来的却是奥姑,她边说边走到床边伸手去探徐玉额头:“凉王殿下如何了?”
李存礼见状稍稍退开:“傍晚服了药可是并没有好转。”
他看着徐玉难受的模样心里真的开始懊悔起来,昨夜真不该在那蒹葭海中对她做那样的事……害的她现在这般难受:“大萨满可有别的法子?”
“李将军把殿下送到我那里吧,也好时时照顾防止病情严重。”奥姑看着徐玉的模样心中了然,看来李将军似乎并不知道殿□□内有如此凶险的蛊虫!她应当是不想让人知道,既然如此只能先将她带到自己帐中了!
“也好,那就有劳大萨满了!”他用被子将徐玉裹起来搂在怀中,然后向奥姑帐子里走去。放下之后他抚摸着徐玉脸颊:“玉儿,我就在帐外,你若想找我便唤我名字我在外面守着你!”
床上的人虽烧的迷糊,但还是微微蹭了蹭他的掌心。李存礼微微一笑然后走出了帐篷,他长身玉立站在帐外月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帐门之上。
奥姑将药水给徐玉喂下然后手中冒出萤火,她将指尖轻轻点在额头:“陨生蛊?原来如此难怪身体气息如此奇异!”
药水入口之后徐玉意识开始慢慢清醒,她睁开双眼扫射了一下四周。我怎么会在奥姑的帐篷里,半晌之后她将被子给躺在一旁的奥姑盖好然后起身走到帐中开始调息。
陨生蛊一月复发一次,徐玉须得以自身血肉滋养才能稳定。她拿出一个茶碗割破自己手掌然后将血液滴入碗中,念动咒语一只通体冒着黑色的蛊虫从她肩膀上钻出潜入茶碗血液之中。
蛊虫次生离体本身开始狂躁发动,徐玉双瞳变为异色熟悉的剧痛袭来。她不由得将身子卷缩起来,死咬着牙齿不让□□之声出口眼中全是帐门上的身影。
夜风袭来李存礼衣裳被吹动,露出修长结实的右腿。侍卫上前一步:“将军,帐内烛光已熄灭想来殿下应该已经无事,漠北入夜之温度太低将军还是回帐篷休息吧!”
李存礼并不理他只是继续站在原地,帐篷内徐玉疼痛越发厉害她的意识也有些开始涣散。蛊虫吸够了血便回到了体内,徐玉的双瞳也逐渐消失变为墨色她轻呼一口气今夜因当无事了。
“你这是陨生蛊?”
徐玉猛地睁开双眼,压低音量:“何人?”
她顺着声音走入内帐,掀开帘子便看到一身着王服被束缚在椅子上的人。那人见她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女子着亲王服饰,你是凉王徐玉?”
“你刚才未见到本王,为何知道我体中有陨生蛊?”徐玉打量了一下她,似乎是中了药体内气息不能使出。
“气息,我曾经也在别人身上见过此蛊!”岐王微微动了一下手腕:“莫非凉王殿下也有他的野心不然为何要种此蛊?”
“本王曾在十二峒被重伤种蛊是为活命,与女帝的王兄还是有区别的!”徐玉虚弱的倚靠在一旁的案牍上:“女帝引我进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岐国如何了?”
“漠北与不良帅达成协议各凭本事救你和耶律尧光,不良帅先救出你,漠北退兵。漠北先救出耶律尧光,岐国归降!”
“胡闹!一国生死岂容他人随心儿戏!”岐王眼中满是怒火。
徐玉冷笑一声:“岐王不也是如此吗?为了自己那所谓的王者尊严不肯像李嗣源低头,也不肯归降漠北。”
岐王不屑开口:“亡国之痛本王又岂能像凉王一般转眼抛下,然后去奸人面前做小伏低苟且偷生你身为李唐后裔难道不羞愧吗?”
“可笑!亡国之痛?如今中原连年战乱不断今日是岐民明日是蜀民后日又不知是何民,你所谓的国家说到底不就是你们这些上位者怕失去的权势罢了!”
徐玉嫌弃的看着她:“本王不觉得你所做的决定有错毕竟你是上位者感受不到民生艰难,但本王绝对不会拿我幽云将士和中原众多百姓的命去争这些虚名!”
岐王一愣:“可凉王也是身居高位之人,李嗣源日后登基必定会削藩到时徐家还能像如今这般吗?”
“徐家与徐军他不敢动!李嗣源是坏但他不是蠢,若动徐家军幽云屏障犹如摆设。他这个皇帝也当不了多久了。”徐玉将酒壶放回原位起身离开:“飞鸟尽良弓藏,但是蛮人与漠北可不是鸟没那么容易死!”
徐玉掀开帐门李存礼听到声音迅速转身抓住她的手:“玉儿,你可好些了?”
“天气这样冷你站在这做什么,难不成我好了你又要病快些回帐吧!”徐玉拉起他的手哈了一口气然后揉搓起来,他们二人依偎在一起慢慢的往营帐走去。
“玉儿,你的手掌怎么划伤了?”
“奥姑给我放血弄的,不过弄完之后确实舒服很多了!”对不住了奥姑,这件事就让你帮我圆个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