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闭目安静地坐在后排座上，透过后视镜，林婉婉可以清晰的看到阳光洒在他长长的睫毛上面，留下一道好看的剪影。
“有什么事要说吗？”
“妖”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着实把偷瞄的林婉婉吓了一跳。
“没，没有。”林婉婉收回了目光，专心开车。
她也不知道他说的“走吧”指的是哪里，只能闷着头往一个方向开，这里离自己店铺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又过了短暂的时间，眼看过了这个红绿灯就是自己的店，林婉婉终于按捺不住：“那个…妖大人，可以问一下您要去哪吗？”
“妖”缓缓睁开眼睛。说实话如果他一直闭上眼睛，那么林婉婉可能真的觉得他是人类。
但是那双比蓝宝石还透彻的眼睛真的太夺目了，任凭五官怎样精致，只要打量一眼还是瞬间会被那双眼睛吸引，不像人类可以长出来的眼睛。
“妖大人，”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嘴角不经意间微微扬起，好像有被这个滑稽的称呼笑到，“叫我墨倾颜就好。”
莫轻言
林婉婉在脑海里比划着，下一秒后座的“妖”伸手拿起她放在一旁的手机，迅速打了几个字，递给她。
林婉婉瞄了一眼：墨倾颜
“你会用手机？”林婉婉简直不敢相信，难道妖的世界也有什么发明家、科学家吗？
她还以为妖是未开智的生物，像传闻那样生性恶劣、粗鄙不堪，像野兽一样只知果腹、厮杀，还有繁衍。
墨倾颜被她问的有些无语住，把手机放回原位，头又重新倚靠在后座：“会用手机是件很稀奇的事吗？”
“当然，”林婉婉讪讪一笑，“我还以为妖会不明白我们人类用的东西。”
许是越来越察觉不到这位“妖”的恶意，林婉婉也变得大胆起来，没了一开始的局促不安。
墨倾颜没有否认：“你说的没错，一般的妖确实不明白。”
“那...你呢？”林婉婉心里咯噔一下。
“我自然是接触过你们人类。”
林婉婉顿时安心不少，她还以为他会说自己是什么妖中的大boss。
要真是这样自己还不轻易就被他撕碎了，虽然普通的妖可能也能把她轻易撕碎。
“你来过这里，还是…”
后视镜里浮现林婉婉复杂的表情，墨倾颜一眼猜出林婉婉心中所想，却不去点破，顺着她的话道：“我在这里工作过。”
“啊，”林婉婉瞳孔地震。
妖也上班吗？
“你都做过什么？”她突然产生强烈的好奇。
“什么都做过。”墨倾颜回答。
林婉婉知道他没有认真回答，不过她对妖的个人生活也不感兴趣。眼下她比较关心自己的安危。
既然他在穆城生活过，接触过的人一定不少，之前并没有传出什么妖害人的新闻，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他熟悉这里的规则不会乱来。
更何况穆城境内，由南合将军统领的青羽卫可不是吃素的。
“人类女孩，”墨倾颜唤了一声，“我想我有必要先和你解释一下，你与我的命运从昨晚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联结在一起了。我不会伤害你，但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搞一些小动作。”
林婉婉闻言疑惑道：“联结在一起？”
墨倾颜淡淡道：“你胸口处的印记，是我妖族独一无二的妖印。”
林婉婉一怔。
妖印？
她呆呆的望向前方，思索回味墨倾颜这话的意思，连绿灯何时亮起也没有注意到。
滴滴——
后面车主急躁的按了两下喇叭，伸出头骂道：“走不走啊！”
林婉婉如梦初醒，连忙发动车子。
墨倾颜坐在后面抱着胳膊好整不暇地关注林婉婉的一举一动，讲真的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自己单打独斗，也不愿和弱小的人类扯上关系。
可是，她碰了那个东西。
墨倾颜望向窗外，整片的建筑在他的视野里飞闪而过，捕捉不到一件能够让他印象深刻的东西。人类世界对他而言就是这样，千篇一律，毫无新意，远不如高洁神圣的雪域。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门前。
林婉婉实在不知道她的车还能开向哪去。
胸口处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不再灼热，但她仍然记得墨倾颜撕开衣服望向那朵花的神色，说不出来的复杂。
而她此刻的心情也说不上来的复杂。
妖印这个名词，她并非是第一次听说。她记得电影里一只狐妖化作人形藏匿在一个大户人家家里，她的身上就有妖印。
身上有妖印，那不就证明自己现在是妖了吗？
可怕的想法一出，林婉婉不禁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