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昂先生肯定是知道两位警官是第一次光顾五层楼公司,因为机器人迎宾员必定有高超的面部识别功能,任何人只要来过一次肯定会被记录在案。
所以,这位东道主就不厌其烦地为两位贵客介绍起五层楼所提供的游戏服务。
尤其是,必须注意的事项:进入游戏的玩家不能被简单地从设备椅上唤醒,否则,醒来的将不再是游戏者本人,而是其在游戏中所扮演的角色。
“那么,”加拉顺理成章地问道,“进入虚拟绿袖城的游戏玩家该如何安全登出游戏呢?”
“为了很好地解释这个问题,”东道主竟然卖起了关子,“需要先了解现实绿袖城与虚拟绿袖城的相互位置。”
“就像‘五层楼’这个名字所指的那样,”他继续,“从22世纪到18世纪这五个版本的绿袖城是层层叠加起来的,就像一栋五个楼层组成的楼房那样。玩家只能从一个楼层,向上进入新楼层,或者向下返回原楼层,却不能自如地跳入不相邻的另一层。”
“比如,”他接着说,“从今天22世纪的绿袖城,玩家可以登入21世纪的信息时代绿袖城,途径就是来到我们这个游戏大厅、从设备椅的屏幕上选定一个游戏人物、然后做到椅子上、后脑枕在面板上、从而瞬间附着在游戏人物的身体上。这当然是从第一层上到了第二层。”
“正如两位警官所见,”加利昂手指着大厅里的一组组玩家,“这里所有设备屏幕所显示出来的被真人玩家附身的游戏人物,都是21世纪中叶的绿袖城居民。”
加拉和皮姆环顾四周,发现果然所有设备屏幕显示出的游戏角色照片,都是信息时代居民的打扮。
“说不定,”皮姆打趣道,“这里面哪个角色就是我的直系祖先。”
“哦,”加利昂先生立即领悟,“皮姆警官是一位自然生吧。那还真的有可能哦!因为所有虚拟版本的绿袖城都是根据历史资料构建的。其中的NPC也都是市政户口档案里有名有姓的真实人物。里面极有可能就有您的祖先呢!”
“至于我,”加拉在一旁评论道,“就算我的祖先存在于游戏中,那我跟对方也无从相认。毕竟,所有基因编辑婴儿是无法得知自己生物学父母的情况的。”
可能是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尬,加利昂先生继续介绍。
“刚才说了从第一层上到第二层,”他继续用英伦腔的地球语说,“那么又该如何从第二层回到第一层,也就是如何从21世纪绿袖城登出,回到今天的22世纪呢?”
“简单,”东道主自答道,“玩家只需找到‘传送门’即可。”
“所谓‘传送门’,”他马上解释道,“也可以说是虚拟世界里的第二项反物理设计。在虚拟世界里的NPC看来,那不过是一道生活中普普通通的门,可以是房门、楼宇门、车门、舱门、甚至保险柜门等等。”
“但在进入游戏世界的玩家眼里,”东道主继续介绍,“当将这扇门关上后,门缝中将会透出莹莹的绿光。游戏者便知道,这是一道‘下楼’用的阶梯。只需要将这透着绿光的门开启,走入进去,玩家就可以安全地从这一层虚拟世界登出,回到前一层世界中去。”
“但是,”加拉紧接着问道,“玩家是从游戏登出了,像刚才看到的一幕,从设备椅上苏醒过来。那么,游戏中那个被附体的角色会发生什么?”
“问得非常好,”加利昂先生赞许道,“因为登入游戏的玩家其实是与被登入的游戏角色交换了意识,所以当真人玩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游戏角色也会摆脱被附体的状态。又因为游戏角色的意识暂时居于玩家大脑的这段时间里,玩家本体处在静止状态,故而恢复意识的游戏角色会发觉自己刚刚经历了一段记忆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开并进入那扇看似普通的传送门里。”
“这十分类似于梦游症患者的情况,”皮姆评论道,“梦游症发作的时候,病人会进入完全无意识的状态,或是漫步目的地游走,或是会穿好衣服,做一些其所熟悉的简单日常,如沏茶、削水果、打扫卫生等等。当病人突然清醒过来,则会对自己当前状态大惑不解,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此地做此事,也完全记不得发病这段时间里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就跟那位‘梅内姆先生’一样,”加拉喃喃道,“也许我错怪了这位梦游症人士。”
“什么?”加利昂和皮姆双双不解问。
“没什么,”加拉搪塞道,“我想说,那些已经登录游戏一整年的玩家,哪怕现在就登出,那么也会在游戏中留下一名梦游了整整十年的NPC。这名NPC之后的日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过。”
“还好,”加利昂先生打趣道,“我们恶作剧的受害者不过是相互关联的十几万行代码,而非一个真实的人类。”
“不管怎样,”东道主继续介绍,“我刚才介绍的‘传送门’,是每一层世界‘下到’前一个世界的途径。至于从一层世界‘上到’后一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