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宫里宫外,喜灯高挂。
钟殊词一身凤冠霞帔,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女给她梳着发髻。
钟殊词眯着眼,看不清楚自己的面容,倒是小机器人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夸着:“宿主,很好看。”
声音竟慢慢有些哽咽。
钟殊词不解:“我们的感情,还没有深到这般境地吧。”
小机器人呜了几声,小声说道:“我过去也曾送过一个……宿主出嫁,有些触景伤情。”
钟殊词:“那你与这位宿主感情一定很深吧。”
小机器人刚想开始回忆往昔,却被钟殊词无情打断:“那个可以把南夏王朝的社会背景,还有科举制度,历年考题,状元答卷提供一下吗?”
小机器人:“啊?”
前几日钟殊词吃了睡,睡了吃,丝毫没有计划任务的想法,大婚……?
“可是,今日……是宿主你大婚啊?”
钟殊词眨眨眼:“所以才要开工啊,今天也算是正式进入剧情,上班不开工干什么?”
“啊?”小机器人没懂,“那你前几日是……”
“休息啊,打工人还不能给自己放几天假了。”
小机器人在钟殊词的脑海里,点出一个大大的赞。
“大婚之日,激情开工,金牌打工人非宿主莫属。”
钟殊词不耐烦地催促道:“所以,打工系统,抓紧点啊,空下来我就看。”
“好的。”
……
钟殊词蒙上盖头,跟着牵引宫女拜别帝后,假模假样地配合李瑄和卫妤,演了一场父女情深。
然后又去拜别了生身母亲的灵牌,在这里,钟殊词很认真,她无父无母,替原主尽些孝道也算还些功德。
踏出宫门,一阵冷风拂过,钟殊词鬼使神差地回头,皇宫里一派热闹喜庆,但心里却莫名地泛起失落。
深宫多别离,钟殊词总感觉在里面呆着,都被带得有些伤春悲秋了。
坐上喜轿,钟殊词原想闭上眼睛看一看系统找的资料,结果,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进入脑内阅读空间。
这是系统为她开得金手指,放便她阅读资料。
然而她——晕轿了。
尽管轿夫已经尽可能的保证轿子平稳,但她还是越来越晕。
小机器人出声:“宿主,你可以问侍女要些酸梅。”
钟殊词握紧拳头,稳住自己的身形,倔强地拒绝。
“不用,我能撑住,我怎么会怕这小小的轿子。”
——
“明月,快给我一些酸梅。”
侍女听后,小心地捧起酸梅盘子,递进来,钟殊词抓了一把,迅速往嘴里塞进一个。
结果胃里涌起一阵恶心,钟殊词呕了出来,好在早上并没有吃什么。
只是干呕了几下……
轿外热闹喜庆,但还是有人听到了。
“公主是不是有喜了?”
“你听见轿子里呕吐的声音了吗?”
外面小声地议论。
才议论了个头,就有人反驳。
“怎么可能,虽然淮安公主嚣张跋扈,骄纵无礼,但绝不可能做出未婚先孕这种事的。”
“是啊,她每天翻墙出宫,整日游荡在我们面前,吃遍大街小巷,不曾见她与哪个男子亲近过?”
“对对对,公主没有出宫也都是因为,拆屋子,烧院子,碎瓷碗,被陛下打得下不了床才没翻出来。”
“有道理。”
附和声四起。
有人问:“可刚刚的呕吐声?”
人群中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有人回答道:“我觉得,许是因为听说驸马爷痴情亡妻,伤心欲绝,哭吐了。”
“嗯嗯,记得有一次,公主与街尾混混打架没打赢,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一定是的。”
“公主真可怜,哭都不能哭出声,只能哭吐。”
“皇帝真狠心啊。”
众人纷纷心疼起公主来了。
“听说驸马爷,为了亡妻寻死觅活,前些天还醉倒在大街上,唉……我们公主可怎么办啊?”
淮安公主虽嚣张跋扈,却从未欺压过百姓,反倒是经常帮助百姓,惩治混混贪官,只是手段粗暴了些。
因此,在京都安凉,百姓们也很喜欢她,都惋惜这门婚事。
众人叹惋之际,有人提出了新的想法:“我可听说,这驸马爷富可敌国,说不定陛下是让公主来花光他的钱的,花完了再和离找个新驸马爷。”
众人一瞬间,都默契地低下头。
这是谁在危险发言。
众人四散开来,仿佛只要自己走的快,就什么都没有听到。
结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终于到达贺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