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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第6章(1 / 3)

5初七,你龌龊

眼见李娇娥窝囊投降,局势已变成这样,李金贵也不敢真拿李相公的命赌注。

李金贵嘴里骂句脏话,扔掉砍刀,从赵桑语身上爬下来。她举起手,无奈按照初七要求赌咒发誓。

李金贵道:“你要钱我们给了,要发誓发了。快放了我相公。”

初七将怀里的李相公往前一推。

李相公“哎哟”一声倒在李金贵怀里,一骨碌爬起来,对她又抓又骂。

一家三口哭的哭,闹的闹,追追打打离开了赵家院子。

大戏落幕,围观群众逐渐散去。

满院狼藉里,赵桑语躺在地上没有动弹。死胖子一脚踢到她肚子上,还扑通坐上来,痛死了。

“桑语,你怎么样?”初七等人都离开后才放下警备,将手中菜刀扔去一旁,跑到赵桑语身旁蹲下。

赵桑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眯缝着眼,对初七勉强扯出点笑。

李金贵对着她的脸砸拳头,揍得她鼻青脸肿,跟个猪头似的,连眼睛都挣不开,鼻子嘴角都是血。

笑起来,又丑又滑稽。

初七看着她,险些掉眼泪。

张大娘声音传来,“现在可不是看你哭哭啼啼的时候。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她带去看郎中啊。”张大娘的声音打断初七的伤心。

赵桑语拿刀走后,张大娘思前想后放心不下,就一直在家中屋顶上观望,一颗心揪得厉害。李金贵一走,她就赶忙过来看看。

初七闻言,小心翼翼将赵桑语打横抱起来,跟在张大娘身后,前往郎中家。

郎中姓陈,中年瘦高个儿女人。

陈郎中见初七抱着赵桑语过来,连忙让他把人平放在床上。她一边给赵桑语查验伤势,一边偷偷瞥旁边满脸焦虑悲戚的初七。

刚才李金贵去闹事,陈郎中也在围观群众里,她才回家没一会儿,初七就带着赵桑语来了。

陈郎中为人说不上大奸大恶,但手脚挺不老实,喜欢利用职务之便揩油。

若是换作从前,此时她一定要借着安慰人的名义,摸摸初七肩膀啦胳膊啦。小郎君若是哭了更好,帮忙擦擦眼泪啦,一搂一抱忘怀里一带……

可是亲眼见过初七要杀人的架势后,她可不敢自讨苦头。

陈郎中心中惋惜,好好一俏丽郎君,怎偏偏这般泼辣,丝毫不温顺。

“她被李金贵揍得伤了内里,好在骨头没事,修养好后不会落下残疾。但这种内伤,容易引起发热,损耗伤阴……”

陈郎中絮絮叨叨一大堆话,边说边打开银针包,执针往赵桑语身上扎。

有几个位置,扎完针后,陈郎中动手猛挤,溢出一滩滩污血。

初七望着赵桑语,她依然一动不动,好似昏了过去,全然感受不到痛。

可初七很痛。

那些针,仿佛每一根都精准地扎在了他心上。

细密的痛扯得他难以呼吸。

在初七眼中,赵桑语是个没什么女子气概的人。

她个子小,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健壮,令人有安全感。

胆小怕事,看到蟑螂老鼠,能尖叫着蹦出三米远,比他一个男人还夸张。

擅长自欺欺人,明明是穷得连米都买不起,天天挖地瓜吃地瓜,还笑嘻嘻说地瓜有营养。自从在这里住下,他顿顿都是地瓜,人都瘦了一圈。

她还怕疼娇气,手指不小心被纺车扎一下都要呜呜啦啦半天,给自己看她流的几滴血,显示自己干活辛苦,就想让他哄她。

毛病一大堆,越数越多。

那时候,赵桑语打了李娇娥后,牵着他的手回家。

大热天里,一路上,她的手,冰凉冰凉。

回到家里,赵桑语安慰他,“初七,痞子李就是欠教训,他的话你千万放在心上。你别抖啊,没多大事儿。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我没怕……”初七低头看看自己被赵桑语抓得通红的手,“桑语,是你在发抖。”

赵桑语一愣,连忙丢开他的手,尴尬挠头,叫他赶紧吃点水果休息。他就顺着她的意思装睡,没一会儿,她便逃去张大娘家。

可就是这么一个胆小怯懦的赵桑语,回来时肩上扛着把砍刀。

她当真敢将他挡在身后,自己去面对李金贵一家。

初七躲在家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五味杂陈。

他忘了很多事,但还记得很多很多从小听到大的道理。

那些道理都告诉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尤其对于男人而言。

“心软是男人的通病,你一定要克服。”

“永远不要怜惜任何女人,她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欺骗你利用你罢了。”

“不要活得像阿爹一样,以我为鉴,千万莫要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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