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景色如此美妙
像是置身于天堂之中
痛苦的日子也会过去
美好的明天在前方等待
云香闭上了双眼,她的胸部只轻轻动了一下。何荷的泪水像潮水般涌来,从脸颊上滑落,可她坚持要把歌唱完。
爱让我们更加勇敢
面对生活中的挫折和坎坷
我们要相信自己和未来
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在山村间漫步时光流转
静享着大自然赐予的恩赐
让我们一起微笑着迎接每天
像森林里的鸟儿那般自由自在
唱到后面,何荷已经痛哭失声,后面的歌词都几乎模糊不清了。
四周静悄悄的,接着,轩辕暗鹦鹉学着她唱了起来。
有那么一会儿,何荷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自己的眼泪滴在云香的脸上。
为云香报丧的炮声鸣响了。何荷紧紧将云香抱在怀里,俯身轻吻她的额头。慢慢地,像是怕吵醒她,何荷把云香的头放在地上,松开了她的手。
九宫城的人从空气中发出了指令,让她马上离开,这样他们可以清理尸体。
何荷心灰意冷,觉得自己也无需再留在这里了。
她把蓬莱门男孩的身体脸朝下翻转过来,拿走他的包,把结果他性命的箭捡了出来,然后把云香的布包从她背后割了下来,知道她也希望自己把它拿走,那支矛留在她肚子里没动。
尸体上的武器将被碧金车带走,何荷觉得自己要矛也没用,而且如果拿了的话只会让自己睹物思人更加痛苦,所以她希望碧金车能把它从比赛场带走,越快越好。
何荷忍不住又看了眼云香,此时她像幼小的动物般蜷缩在网子里,显得更小了。
何荷不忍心就这样离开云香,她看着云香受到伤害,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
何荷恨啊,恨蓬莱门那个男孩,不过她觉得光恨那个男孩——尽管他死后也很脆弱——还不够,她更加痛恨的是九宫城,恨它对她们所做的一切!
陆青所说的话在何荷的耳边回响,是的,现在她明白了,他对九宫城的仇恨是有道理的,不能再不予理睬。
云香的惨死让何荷异常愤怒,她不得不正视九宫城的残暴行径以及对她们的不公。但此时此刻,即使知道自己比在家的时候稍微强一些,她也感到自己力量的微薄,觉得无法报复九宫城。
这时她又想起周子斐在楼顶对她说过的话,“要抱定信念,以某种方式告诉九宫城他们并没有拥有我,我并不是他们游戏中的一个棋子。”她第一次深刻明白了他这话的真正含意。
对!我要采取行动,就在此时、此地,去羞辱他们,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让他们知道无论强迫我们做什么,都无法真正拥有我们,让他们知道云香并不是他们游戏中的一个棋子,我也不是!
何荷用手背擦了擦汹涌而出的眼泪,攥紧拳头对自己说。
在树林里不远处,盛开着一簇野花,花朵是紫色、白色、黄色相间的,何荷摘了一大捧来到云香身边。她精心地将花朵一朵朵地摆放在云香的遗体上,盖上丑陋的伤口,在她的脸庞绕上花环,给她的秀发织出彩色的波浪。
她知道灵光鹰一定会把这些拍下然后传送到纵横镜展示出来的。抑或,即便他们现在正展示别的场景,而后运送尸体时,观看者们也会看到云香,也会知道这是何荷弄的。
她退后一步,再看云香最后一眼,她好像躺在草地上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再见,云香。”何荷轻声说。她把左手掌心放在心口上,之后伸向云香的方向,然后就大跨步地走开,不再回头。
鸟停止了鸣叫,轩辕暗鹦鹉在林中发出警报,碧金车马上就要出现。
何荷不知道它们是怎么知道的,想着它们肯定是听到了人类无法捕捉的声音。
她停下来,眼睛看着前方而不是云香所在的身后。
鸟儿又开始鸣唱,何荷知道云香已经被运走了。
一只看上去像雏鸟的轩辕暗鹦鹉落在何荷前面的枝头,鸣唱着云香的曲调。何荷现在弄明白为什么先前会听到鸟儿报平安的小调了,因为自己的声音、碧金车的声音,对鸟而言都太新了,它还没有学会,只是学会了云香的小调,为云香报平安的小调。
“平安无事。”何荷从鸟落的树枝下走过,口中喃喃地说道,“我们无需再为她担心了。”平安无事。
何荷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儿去,和云香一起时所产生的短暂的家的感觉已消失了,她一任茫然的脚步拖着自己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至太阳下山。
她没有恐惧,甚至不再警觉,但是她对竞争对手,特别是能手们的恨并没有因为对九宫城的恨而有所减轻。
怎么说,他们至少应该为云香的死付出代价,何荷愤怒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