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王翠娥躲在角落里探头探脑，见顾桃和蔡雪莲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她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已经知道顾桃现在住在季大妈的院子里了，今天一早也看到蔡雪莲上门。 她心里有一个计划，是她谋划已久收拾顾桃的计划，本以为用不上了，没有想到顾桃这么不识好歹，那么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王翠娥走到季大妈家门口，透过没关的院门，她看到郑清悦这个贱丫头正在和几个小朋友们追着两只灰扑扑的小兔子玩。 真是该死的，兔子给她吃多好，玩儿什么玩儿！ 郑清悦一抬头就看到她奶奶站在门外笑着冲她招手。 郑清悦停下脚步。 王翠娥心急火燎，却又知道这个事儿急不得，她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拼命朝郑清悦招手。 好在，这个贱丫头最终还是朝她走来了。 郑清悦害怕王翠娥，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奶…唔…” 王翠娥不等郑清悦喊出声，忽然一把捂住郑清悦的嘴巴快速将她抱起来就跑。 郑清悦拼命挣扎，两只小腿来回乱蹬，王翠娥挨了好几下，身上都是脚印，她冲着郑清悦的屁股就是两巴掌。 小姑娘的眼泪掉下来了。 王翠娥抱着孙女快步离开，在巷子里七绕八绕，感受到小姑娘的眼泪，她边跑边开口。 “你别怪奶心狠，谁叫你是个女娃呢，不卖掉你，你妈断然是不肯好好养小杰的，只有把你卖了，你妈才能乖乖听话，她的心思才能全部放在小杰身上，给我们郑家当牛做马养儿子！” 被捂着嘴巴的郑清悦眨了两下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绝望。 郑二黑就站在不远处，等着老婆子扛人过来。 这会儿见到王翠娥抱着郑清悦过来，他兴奋的搓搓手！ “快来，给我！” 王翠娥确实累了，把郑清悦递给郑二黑：“小心点儿，别让她出声！” “知道！”郑二黑应了一声。 夏季天热，这个时间段没有人会出来晒太阳，所以巷子里很安静，王翠娥和郑二黑换着抱，跑了一路都没碰上一个人。 转过一个拐角，眼看巷子尽头站了一对男女，那是王翠娥早就约好的买家，俩人加快脚步跑过去。 “要怪就怪你是个女娃吧，别恨奶！”王翠娥又冲郑清悦说了一句。 “快点快点！”那对男女着急的不行，远远的就冲王翠娥伸手。 等王翠娥和郑二黑到了跟前，一看她怀里的女娃，两人满意的点头。 王翠娥抹抹额头上跑出来的汗：“我说得没错吧，我孙女长得好的，从小就能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 “确实不错！”那对男女点头，这丫头卖到山里给人当童养媳还是很抢手的！ 男的手上拿了个麻袋，直接往郑清悦头上一套，女的就给王翠娥掏钱。 郑二黑想接，被王翠娥打了一下，手缩了回去。 女人快速数钱，顺便叮嘱：“拿到钱我们银货两讫，今天我们就当没见过！” 王翠娥喜滋滋的：“我懂我懂！” 郑二黑看着女人数钱，眼睛亮了亮，忍不住就说出了心里话：“要是咱家多有两个女娃就好了！”那不就能多卖点儿钱了！ 郑开的工资减半，郑芳又给家里偷了个精光，本来他们郑家是要过一段苦日子了，没想到还有郑丫这个小丫头帮忙，这可真是不错的！ 虽然这话又恶毒又不要脸，但在场的没一个好人，竟没人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 那女人甚至还说：“那敢情好，你要还有‘货’，我们还收的！”人贩子哪会嫌货源多呢！ 倒是王翠娥接过钱，闻言白了郑二黑一眼：“得了吧，养活孩子不要钱啊，你算算这丫头在我们家白吃多少年饭，要不是卖掉这几个钱，那可是妥妥的赔本生意！” 要不怎么都管女娃叫赔钱货呢，就是这个道理！王翠娥觉得自己很懂了，叭叭的‘教育’郑二黑！说实话，当年要不是先有了郑开这个男娃，郑芳这个闺女她都不想要的！ 郑二黑一想也是，遂打消这个念头。 他冲王翠娥讨好的笑：“老婆子，分我一点儿花花呗！” 王翠娥立马警惕的就要将钱塞进内裤上缝制的裤兜儿里：“你别想，现在儿子工资减半，这钱是要慢慢花的！” 郑二黑一下子没了笑。 那女人给了钱就不耐烦：“行了行了，你们回去分，现在大家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