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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1 / 2)

其余人不知旧事,可安将军是看着周季衍长大的。得知周季衍让皎月住椒兰阁,心下微微愕然,第一次觉得殿下对皎月太过偏爱了,难道是长在身边的缘故?

“安将军,有一事相求。早有耳闻安将军的娘子心灵手巧,不但一手好厨艺,栽花更是十分精通。家中还收藏了无数名贵花种。正好皎月想在院中栽花,可否请你娘子来指点一二?”周季衍的话打断了安虎的胡思乱想。

“嗐,我当多大事呢”安虎说完,脑海中思量,莫不是殿下想借此让皎月和增怀相看,万一看对眼,以后也好撮合?立马喜上眉梢说“这简直求之不得!我今日回去就交代我娘子,明日就让增怀带着一起来!”

周季衍失笑“倒也没有那么急,府中且得收拾几日呢!等过后得空了,随时来就是。”

“安将军之前不是念叨你家增怀要跟着你去从军历练嘛?”南北提醒道。

安虎反驳“从军历练又不急于一时,来殿下府上一趟的功夫还能没有啊!再说了,又不是让我家增怀栽花,殿下您说是不是?”

“是。”周季衍看着安虎兴奋的样子颇为不解。

而安虎显然会错了意,听了周季衍的回答更兴奋了,朝南北胸口使劲砸了两拳,放声大笑。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懂安将军为何如此高兴!

念及周季衍路途辛苦,新府邸又需要花时日安顿,陛下特许了周季衍半月假,无需上朝。到益州时,闭门不见客,上门的人还络绎不绝。回到长安,敞着门却门可罗雀。不过这日,门卫报有客来访,周季衍十分高兴,命人直接迎进院中来。自己也走出去迎接,只是还没走到前厅,就看见了远远走来的皎月。

不由想起住在府中的第一晚,深夜南北披着外衣跑来找,说是有件事犹豫了一路了,今日实在睡不着,一定要与殿下说。周季衍哭笑不得,倒了杯茶示意南北慢慢说。

南北沉了口气“皎月今年十一了,前几年只觉得她与她阿娘也就五分相似。可如今看着已有七分相似,我时常看着皎月的眉眼就会想起她阿娘......”

“先生.....这是思念故人了?”

“非也非也”南北摆手“我是想说,如今的皎月......若是旧识,看到皎月的脸就会想到她的阿娘......”

周季衍略一思索,收敛了神色,严肃道“长安......有她阿娘的旧识?”

“只是一般人也就罢了,或者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也无妨,偏偏此人正是摄政王,与皎月阿娘还有过一段旧情!”

“皇叔?与皎月阿娘?南梁皇后?”周季衍震惊之余满是疑惑,明明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竟然“有过旧情?”

南北点头“原本想将此事带进地下,此生不再提起的。”南北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那年朝惜十六岁,南梁和北周正逢战事。周文安是北周攻梁大军的前锋,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打得南梁节节败退。最后一次大战时,周文安一马当先深入南梁,结果后面的增援却没有及时跟上。周文安寡不敌众,负伤逃走。却走错了方向,逃进了南梁金陵城中。被尚书令之女顾朝惜所救,周文安骗朝惜自己是南梁将军,身负密命,不能暴露身份。朝惜就真的守口如瓶,还照顾他养伤,除了她的贴身婢女无人知晓。等周文安养好了伤,二人朝夕相处暗生情愫。周文安便哄着她,说自己身份不高,无法求娶朝惜,要朝惜与他私奔。朝惜纠结不下,才同我透露了口风。我仔细盘问,又调查了一番,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朝惜,朝惜这才醒悟。伤心欲绝去质问周文安,周文安这才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朝惜悔恨难当不惜断发为誓,与周文安一刀两断。第二日,朝惜找到我,要我想方设法送周文安回北周。周文安答应她,只要他能回北周,有生之年北周与南梁绝无战事。我拗不过她,最后还是想办法送周文安回了北周。朝惜一直很难过,过了两年,被选入中宫,她不愿意甚至反抗过,可还是难违圣命。等有了孩子才慢慢想开的,可惜,没几年......”南北似乎说完了,手掌在膝上不停的摩挲,许久又说道“朝惜这一生,从没顺着自己的心意活过。所以唯一的遗愿是希望皎月能活得自在。”

“事若非出自先生之口,我实难相信。”周季衍声音缓慢,心中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不过仔此细想当年北周与南梁的战事结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有了这层缘由反倒是能解释了”

南北点头“朝惜虽是女子,却也心怀家国大义,爱惜百姓。才会在那种时刻,仍与周文安交涉,求南北两朝太平。”意想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远了,南北抿了抿嘴转回话题“如今在长安,就在摄政王的眼皮之下,我心中实在难安。万一......恐怕还会连累殿下。”

“长安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皇叔位高权重,却也不是一般人说见就能见到的。皎月成日待在府中,外人都见不到几个。如今你又告知了内情,我也会多加留意。先生尽管放宽心,定不会有事的!”

南北闻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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