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就坐过的长椅变成休息的老地方。 碍于呼吸问题,世礼多跑几下,从肩颈往上的走的肌肉总是很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头也常常发紧。一坐下,她就闭上眼睛、闭目养神,缓解头皮连带着眼睛的疲惫。 “世礼。” 及川彻的声音响起:“你喜欢看烟火吗?” 世礼没有睁开眼,她半倚在长椅的扶手上,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鼻尖痒痒。 她说:“喜欢。” 她没看见及川彻的动作,也不知道及川彻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张叠好的宣传纸。 “咳、咳咳。” 及川彻逮着这宣传纸,神情不定,像是在克制自己。 他头一次有这么犹豫迟疑的时候,连带着说话也吞吐。 “是这样,我……被塞了一张传单。” 传单上油墨艳丽,眼睛一瞥过去,就能锁定最吸睛的那几枚夜空中的烟花。 “是烟花大会的宣传单。” 及川彻把传单翻来覆去,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点也不敢看世礼那边,都快要把上面几行宣传语盯出花。 “所以我想——唔,世礼,你暑假有没有空……” “我们一起去看烟花?” 其实及川彻不太觉得世礼会拒绝他。 但这次邀约与所有都不同——这是,被他定义为“约会”的邀约。 在说出口的瞬间,以前的经验全都不作数了,在赛场上练出的游刃有余的心态也不复存在,及川彻像是面对全新的事务,束手无策,连平日里伸手拈来的“有趣”也做不到,只能干涩地吐露最原始的请求。 他期待得到早已预设好的答案。 世礼终于反应过来:“烟花大会?” 每次跑步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储存体力,她的声音比平时更轻。 她睁开眼,“有空的话,肯定不会拒绝啦。” 及川彻满脑子都是“不会拒绝”这几个字,一时间竟然没主要前提假设。 “没有的话”。 他想岔了一件事,也许世礼并非完全他被掌握,也不会顺从及川彻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提议。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她打破预设,喊出比“及川君”更为亲密的称呼,这次她也一样。 ——不过是不太好的那方面。 “对不起,阿彻,”世礼歉意道,“暑假我要回东京的老家,要等到开学才回来。” “几天后就会出发,本来想等会儿告诉你,没想到得先失约了。” 啊。 被、拒、绝、了。 及川彻也和那天一样没反应过来。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