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到栗城的这一日,有热心人发现原本日日爆火的“第一楼”不知晓因为什么缘故,竟然歇业了。 “难不成这生意突然不景气了?”路人在一旁的摊子上挑着什么东西的时候,抬头瞧了眼“第一楼紧闭的大门,上头挂着今日打烊的牌子,可是想想昨日的光景,不像呐! “哪能生意不景气!方才我已经听到了好几拨特意跑来尝鲜的客人抱怨了,也不知怎么的?今日就打烊了,估摸着这掌柜的家里头有什么事?”摊主循着这人的视线也看了眼。 就因为“第一楼”的爆火,他们这些在周围的小商小贩生意也火热了许多。就凭每日络绎不绝的食客,他们都能赚的合不拢嘴。 虽说不会因为生意不好的缘故关门,但是说起来今日莫名的打烊......摊主的心中莫名担忧。 两人正聊着,路人不曾发现身后有一男一女经过,摊主倒是多看了两眼,除了两人容貌出众以外,他总觉得这姑娘好像在哪见过,但是也没看清两人便被挤到人群中去了。 想着旁边那位公子是个眼生的,摊主觉着自己应该是看走眼了,想来那两位也应当是来这里吃饭的。 方才这两人的话恰好就被岑宁全都听了去,女子美眸流转间,目光划过身旁的卫谕,“就因为你回来,我可是损失了不少生意和顾客。” 虽然说这话时,卫谕听不出女子的情绪有什么波澜,但是思忖片刻后,他默默看了眼岑宁,谨慎的开口道,“你损失多少告诉我,我补给你......可好?” 不知为何,现在岑宁发觉卫谕对待自己似乎比往前更加小心了许多,以往的他并不会如此......“卑微”的询问自己的意思。 应当只会直接塞一把银票给自己,然后继续拉着自己逛。 不过,这会儿出来逛,其实也是岑宁提出来的,其实与卫谕无关。 说归说,岑宁停在了不远处卖包子的摊子前,老板抬头看了眼来人,都无需岑宁开口,熟练的包了两个包子递了过来。 倒是多看了两眼站在一旁的卫谕,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两人站在一块便是对壁人,摊主也算的是岑宁的熟识,便顺口问了句,“旁边这位是娘子的夫婿吧!可终于回来了!” 岑宁接过热气腾腾的包子弯了弯唇,至于方才的话她不曾回应。倒是卫谕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难得的冲着老板稍稍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再往前走了些,岑宁才没好气的瞪了卫谕一眼,将手里拿着的包子一把塞在卫谕怀里。本是想着快中午了,这人应该饿了,岑宁一直都喜欢这家的包子,皮薄馅多,远远地便能闻见香味,想着让卫谕尝尝,结果这狗男人只会没有自觉的在旁边点头。 她瞬间觉得自己买的肉包子,当真不如丢给狗吃算了。 姑娘家生气的模样很明显,虽说岑宁给他买包子的瞬间让他心花怒放,但是眼前这个形势,让他多少有些不敢对怀里的包子下口。 他不知道岑宁究竟为何生气......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的又穿过一条街,岑宁才没好气的回头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呆子,手里还抱着包子,特像岑宁曾经见过的别家犯了错但是一脸无辜委屈的大狗,墨黑的眸子小心地盯着你。 这般模样在自己面前,岑宁无奈的揉了揉额心,她突然发觉,自己拿着这样的卫谕......当真是没辙。 “你不饿吗?”方才的火气,这会儿已经憋回去了,岑宁往卫谕面前走了几步,像是在哄他,“包子是卖给你吃的,你一直不吃......现在都已经凉了。” 叹了口气,岑宁想着将那包子拿走,偏偏被卫谕护在怀里,紧紧的。若是不知情的,必定以为岑宁是想抢他什么东西。 待岑宁抬眸疑惑地看向他时,卫谕的手不经意的松了一瞬,但是很快就开口道,“不打紧,能吃的!在西南的三年若是碰上形势不好的时候,便是干硬的馒头,也是一种奢侈。” 这话听起来稀松平常,但是岑宁却能听出其中了其中的不容易。 京城众人只知西南捷报频频传回,可是毕竟战了三年,其中心酸又有谁人知晓。岑宁抿了抿唇,方才的事情已经全然抛在了脑后。 抬头用目光细细描摹了一番如今的卫谕,或许是见过的生死太多,相较于三年前已是多了几分沧桑清冷感,初见时的清贵矜持,如今再也看不见半分,岑宁轻声安慰道,“没事,平安回来了,以后不会再有那般难的日子了。” 岑宁说完,卫谕莫名的便想起上一世时,在珍馐阁中见到岑宁的最后一面。再想起眉眼间一时干涩,喉结处忍不住滑动了下,他定定的看向岑宁,“嗯!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苦日子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