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涟摇了摇头,“不怎么痛了。”
“那好,前面就到河边了,我们去哪些歇吧。”了尘看着她红润的脸色,想来是没事了,于是将她扶起。
见她一瘸一拐的走的缓慢,了尘叹了口气,在她跟前蹲下身来,“上来吧,我背你。”
身前略显单薄的背,此刻在上官涟眼里却那么可靠,于是毫不犹豫的附了上去。
了尘背着上官涟起身,像颠小猪仔一样颠了颠调整位置。
看着挺瘦没想到还挺重,了尘想着。
颠簸的时候上官涟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颈,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走在陡峭的山路上,了尘背着上官涟怕摔着她,每步都走的格外踏实。
背上的上官涟也渐渐放松下来,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颈处。
清风吹过送来几分河水的清凉,带去心头的燥热。
了尘在大石边将上官涟放下,让她坐在上边休息。
“你在这坐。”了尘:“我去打些水来。”
上官涟乖巧的点了点头,眼底流淌着几分松快。
了尘远远的就看到河边立了块木板,于是便凑近了去看。
“吾友上官涟之墓,好友赵雨,赵凡,东方润,薛以立。”看着碑上的字了尘眉眼微动。
这几个名字有些耳熟,似是江湖新起之秀,这,怎么埋在这?
救了上官涟之后,因为她伤不方便行动,两人就暂时住在了山中,了尘自然不知魔教教主死讯传开了,也不知小花就是魔教教主上官涟。
坐在石头上的上官涟垂着眼,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了尘打水回来,又扬起了笑,眼中顾盼生辉。
“多谢相公。”上官涟接过水问道:“相公刚刚在看什么?”
了尘紧挨着坐到她旁边。
“瞧见一座孤坟,就立了一块木牌简陋及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祭拜,便为她颂了段往生咒”明明是说谎,却也脸不红心不跳。
“原来如此,相公心肠真好。”
全然不知墓碑上刻的是她自己。
上官涟轻晃着脚娇俏灵动,微倾着上半身好似闲聊般问道:“相公是何时出家的?”
“不记得了。”了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
“那相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我是相公的娘子嘛?”上官涟偷瞄着背对她的了尘。
“不知道。”了尘向后倒去,双手枕在脑后,躺在石头上,闭上眼,“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好,不是因为她是娘子才对她好。
了尘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对她好,原本只是打算救了人,没打算像祖宗一样照顾的。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了尘想大概是见色起意,一时鬼迷心窍,摊上个祖宗了。
上官涟学着他的动作也躺在了石头上。
石头被嗮的暖烘烘的,太阳也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闭上眼好好睡一觉。
上官涟窝进他的怀里,闭上了眼。
了尘睁开眼,看着她眼底划过一抹柔情,伸出手让她枕在脑后。
上官涟没有睁眼,顺从的枕上他的手臂,嘴角挂上一抹笑,久久没有落下。
之后谁都没有在说话。
暖阳之下,清风拂面,鸟鸣于侧,两人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两人睡了许久,从巳时至午时,还是了尘先醒过来的。
醒过来的了尘只觉得手废了,下意识抽回了被上官涟枕着的手。
上官涟对了尘毫无防备,后脑勺就这么冷不丁的磕在了石头上,睁眼时还是一脸茫然。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了尘背着上官涟。
因为上官涟说磕到脑袋了,头疼不已,一副下地就能摔了的姿态。
了尘还能怎么办,只好背着她了,左右就这点路。
趴在他背上的上官涟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看不到的背后神情得意,时不时嚷嚷着头疼。
了尘那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于是说:“既然那么痛,那我回去给你开服药,不过那药性与蜜饯冲突...”
上官涟:“呃,相公,我好像也没那么痛了,过一会就好,不用吃药,不用吃药的。”
说完便埋在他颈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害怕他在说些不喜欢的话。
了尘勾了勾嘴角。
吹着山风,听着鸟语,在如摇篮般的晃动中,背上的上官涟昏昏欲睡,最终在了尘背上安逸睡去。
听着耳边舒缓的气息,了尘想,就这样,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