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碰我？”
“谁？！”
林聆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把怀里的熊朝床里丢了出去。
刚巧不巧地，随着林聆的动作，毛绒熊一下子压在了她的手机上。
林聆的手在床上轻轻地滑动，一直滑进了毛绒熊的身下，她悄悄地捞起了自己的手机，手指悬在报警的快捷键上。
“谁在这？”林聆觉得这道声音离自己很近，猜测对方应该就在自己身边，她害怕激怒对方，不敢轻易打出报警电话。
“谁在碰我？”
还是同样的男声，只是语气却变得更加激烈了一些。
“你在哪？谁碰到你了，我吗？”
林聆心里又惊惧有奇怪，除了声音，她在房间里完全感觉不到另一个人的存在，对方居然还口口声声说有人碰到了他。
“……我不知道我在哪。”隔了一会，男人的声音又出现了，似乎也带着一点犹豫。
“但是你刚才碰到我了！别碰我！”奇怪的男声又强调道。
“我……碰到你了？”
林聆只觉得不可思议，疯狂回想自己刚刚都碰到过什么。
她刚刚一直都躺在床上，如果她和这道男声没有时间差的话，那么——
林聆的手缓缓在床上游走。
她的指尖划过毛绒熊圆滚滚的腿。
“你再碰我一下？！”男声再次响起，带着愤怒在安静的卧室里回荡。
“不，不是吧？”林聆把整只手贴在熊头上，声音颤抖，“儿子你别吓我啊。”
“滚！别碰我！”怒吼不知道是从毛绒熊的什么部位传出来的，但却震耳欲聋。
“谁是你儿子？！”
林聆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毛绒熊，最后抬起头环顾了一圈房间四周，眼神里透着深深的迷茫。
她皱着眉想了想，还是把家里玄关处的监控调了出来，先检查了一遍没有被干扰过的痕迹，然后调到最高倍速看了一遍，确定了过去的一整天里都没有人进来过。
手机里的监控记录开始重新播放，林聆走到卧室的窗前，向下望了望32楼的高度，还是觉得没有人能从这个地方潜进来。
林聆只能转过身，再次将视线聚焦在不远处的毛绒熊上。
如果自己家里真的没有进贼的话，那可能就不得不接受，这个看上去根本就不可能的答案了——
“你……你真的能听见我说话？”林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卧在床上的毛绒熊，迟疑地开口。
毛绒熊此刻的样子确实很扭曲——头朝下在床上竖着，一条腿垂下来，另一条腿则搭在了床头上，看起来一言难尽。
林聆把它推出去之后，它就是这种姿势了，不过它自己好像并不是很关心姿势问题，反倒是格外在意别人有没有碰到它。
“废话。”对方的语气简直差到极点。
“不是，你是，是谁装进来的芯片吗？”
林聆不敢设想“成精”这个可能，只能先从相对“科学”的角度入手。
“不知道。”男声几乎没有犹豫地作答，紧接着又补充：“别过来碰我！”
“……”我不碰你怎么检查你是不是芯片。
“你到底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林聆一脸莫名地看着“死气沉沉”的毛绒熊，对方不让林聆碰“它”，林聆只能想办法从其他角度寻找答案。
“不知道！你知道你很吵吗？闭嘴！！”对方持续暴躁。
林聆坐回床边，在对方暴躁的声音里重重叹气，在心里给“进贼”这个选项重重打上了一个叉——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种又嚣张又神经病的贼。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林聆在心里默默地想。
好消息是，她家里没有进坏人，她的生命安全暂时还是有保障的。
坏消息是，她疯了。
床头柜上的小闹钟静悄悄地跳到了凌晨三点，林聆小心翼翼地把大半张床都让给了情绪激动的毛绒熊先生，自己躺在床沿上安静地酝酿着睡意。
不过林聆相信，此时此刻能睡得着的人才是不正常的。
清晨的鸟已经在外面叽叽喳喳叫起来的时候，林聆才隐隐约约陷入梦乡。梦里，成群的毛绒熊齐声高喊着“不要碰我”，一个个僵尸一样地在她周围以平移的方式转圈圈。
林聆惊醒。
她拿起手机，才刚刚八点。昨天折腾了那么久，这么早又被梦吓醒了，林聆觉得自己有点心力交瘁。
她抱着一丝希望，轻声开口问：“你还在吗？”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林聆的心隐约开始激动起来——昨晚的发生的一切可能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嗯。”对方不情不愿地应了她一声。
林聆激动的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