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播后，林聆打开自己直播平台的后台私信。
把各种工会发来的邀请通知一一忽略，林聆挨个回了粉丝们的私信——当然，之所以能一一回复，也是因为林聆粉丝不多，每天给她发私信的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人。
林聆翻看着私信，突然注意到一条直播活动通知——一个主播连麦PK活动。
林聆本来对这种活动都没有什么兴趣，所谓的PK，最后比的不过就是各自粉丝砸出来的钱。可能对于有的职业主播来说这很重要，但林聆直播一直是玩票性质，既没想做大，也没想赚钱，所以对这种活动向来是敬而远之。
不过，林聆看着参与奖里那个可爱的三丽鸥联名头像框，疯狂心动。
“家人们，我打算参加一下明晚开始的那个连麦PK，但是大家不用帮我送礼物的哈，我想混个保底的头像框。”林聆在粉丝群里提前给自己的粉丝们“打预防针”。
“什么头像框？”
“三丽鸥联名的那个吧？主播也是三丽鸥女孩吗：）”
林聆反手在群里发了三个玉桂狗表情包。
“主播明天露个脸，给你砸到榜一。”
看到这句话，林聆皱了皱眉。她开直播只想找一群小伙伴陪她打游戏，没想着吸什么声粉颜粉的——不过她也知道，看她直播的总会是各种各样的人，不可能一切事情都如他所愿。
“免谈。”林聆按住发送语音的小麦克风图标，说：“主播怕自己开了摄像头，直播间就一个人都不剩了。”
***
又是将近一周的时间过去，但毛绒熊的记忆，却并没有像两个人设想的那样，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缓慢地恢复。
一切仿佛再一次陷入僵局。
“熊熊，你最近心情好像很差。”
午后，林聆盘腿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闲书，懒洋洋地和还在衣柜里“反省”的毛绒熊搭话。
“……”
“我说真的。”没收到对方的回应，林聆也不恼火，继续说：“以前我要是说你心情不好，你会叫我滚，但这几天你只会沉默。”
“你不要总是一天天地想那么多，惊喜都是不期而遇的。”林聆边说话，边翻过一页书：“既然你都想起来一次了，也肯定会有下一次的。”
“你可以认真读书吗，一边说话一边看书，还翻得那么快。”毛绒熊冷冷开口。
“对不起，但我看的是个儿童绘本。”林聆合上书页，看了看封面的右下角，说：“建议年龄：3至6岁。”
“……”
“我说真的，你已经想起来很多了，不应该乐观一点，开心一点吗。”林聆把绘本丢到一边，继续说：“虽然回忆里的东西可能确实都不怎么样，但凡事总要往好的方面想，人不能总是被困在失落里。”
最开始听到毛绒熊的回忆时，林聆自己都觉得有些低落。虽然他能够想起来的，只是曾经的一小部分，或许他的生活里，他的童年中也发生过很多令人开心的事情，但无疑这些不好的事情，是更令他印象深刻的。
她也明白，当一个人的记忆中只有糟糕的事情，陷入长期的低迷情绪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林聆跳下床，穿过客厅，从洗衣间的烘干机里抱出一大捧花花绿绿的布料来，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看你这么不开心，我送你点礼物吧。”
“？”
“你想干什么？别碰我！”毛绒熊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声音中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慌乱。
“我不碰你怎么送你礼物啊。”林聆故作“无辜”道：“你这孩子怎么还突然说起胡话来了呢？”
林聆笑眯眯地从那一堆色彩缤纷的“布料”里，抽出来一件小小的白色短袖，和一件同样小小的深蓝色牛仔背带裤。
她上上下下，又掏又拽，折腾了半天才终于把小短袖套进了毛绒熊的大头里。
春日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铺洒在白色大理石贴面的飘窗上，温暖和煦。
穿着小巧可爱的背带裤的浅棕色毛绒熊，“乖乖”地坐在这暖阳之下，被一帧一帧地刻在相片上。
“太可爱了吧，穿背带裤的小熊宝宝。”林聆夹着声音夸张地说：“真可惜呢，你自己居然看不到。”
燕麦色的小卫衣，粉红色的碎花小裙子，带着精致花边的“发带”……她一件件地给毛绒熊换上，玩得不亦乐乎。
林聆不由地叹服于网友们的想象力，和商家们捕捉商机的能力，居然真的能让她淘到这么多适配她家毛绒熊的小衣服。
好几个装相纸的空盒子散落在地板上。
“林聆！”
“滚！”
“别碰我！我不穿那些东西！”
“林聆，你等我好了，我杀了你！”
“嗯，我等着你来杀我呢。”林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