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入他们两人组开始,她就决定要给于韧起个昵称。
她是飞鸽,天上的;呆子是蒲公英,地上的;于韧是鱼崽崽,水里的。
很好,海陆空都凑齐了,她觉得他们仨注定是要拜把子的!
“好。”
于韧清浅地应和着戈汵,没有丝毫不耐。
但这不是一次两次,接下来就听到戈汵小嘴不停的叭叭。
于韧隔间还没有出水的动静,戈汵继续她的关切——
“水温别超过40℃,太烫了,会烫伤。”
“嗯。”
于韧隔间水声响起,戈汵继续叨叨——
“也别太低了,起码38℃。”
“好。”
戈汵隔间也有水声了,她还在唠唠——
“那个热水器是可以调节的,你确定温度了再洗。”
“嗯。”
接下来,每过三分钟,戈汵就要唠两句——
“那个沐浴露不用按太多,一泵就够了。”
“好。”
“头发也要洗的,还是用那个沐浴露。”
“嗯。”
“沐浴露是多用的,也可以洗脸的。”
“好。”
“记得手要搓一搓哦。”
“嗯。”
……
等到最后,有人听到戈汵出隔间了,接着,听到敲门声——
“——咚咚咚”
“鱼崽,需不需要我帮忙?”
这时候,于韧隔间里其实已经停了水声,她没说话,开了门,手里抱着个盆,里面堆着她的衣服、毛巾还有一瓶一年用的沐浴露以及另一瓶洗衣液,眨巴着眼睛看着戈汵,语气里透出欢欣:“我好啦。”
戈汵觉得这眼睛眨得眨进她心里去了。
“走!”戈汵也托着盆子领着她去洗衣间,“带你去洗衣间。”
两人欢喜地离开浴室,留下一室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其他人。
原来,戈汵也能这么温柔、这么平易近人啊?
-
戈汵也是衣服手洗大部队的一员,她跟蒲岱一起,一直在为未来的学费和生活费而奋斗。
和救济站大多数的孩子们一样,大家都在为一个憧憬的未来而期待和努力。
戈汵担心于韧不能很好地洗干净衣服,几乎在手把手地教她,于韧很耐心地听戈汵说的每一句话,也在认真地揉搓手里的衣服。
所以,洗衣间的小角落里,氛围是前所未有的温馨,几乎每进来的一个女孩,都被震撼了一下。
救济站是个温暖的地方,这里聚集着很多同命相怜的孩子们,大家的身世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些相似,至少这里的出发点是让大家发自内心的欢愉的。
但这并不绝对。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矛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在这一群孩子中,百分之七八十的孩子相较于其他人都更加敏感,有时候一句话就是一根刺。
一根刺或锐、或钝,但不变的是它成为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时候,永远让孩子们猝不及防。
所以,当救济站里有小团体出现,并且关系非常亲密的时候,大家在交际的时候就会非常谨慎。
这会是一些人动手动脚的评估标准。
戈汵和蒲岱的关系是救济站这么多年最坚固的,救济站的迎来送往之间,唯独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小团体从头至尾没有少一个人,也不会因为第三个人的出现而发生变故。
这是有意外发生了吗?
意不意外的不提当事人,就说旁观者的心思,目睹到这一幕的人,不由得就觉得这两人的氛围是真的融洽,至少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心生羡慕,会下意识地想,如果我刚来的时候就有人愿意倾心相助的话,也许会有不一样吧?
而当事人就没有那么多可想的了。
戈汵的弟弟妹妹计划“叮”的一下达标了!
于韧则是很喜欢戈汵的一言一行,她的真诚让于韧一下就联系到明楝说的“萍水相逢”,还有姜飒温柔地送给自己的“小人鱼”。
有不一样的,也有相似的,于韧不大分得清,但她知道,他们都和基地里对她敬而远之的人不一样。
于韧被戈汵带去了烘干间。
戈汵告诉于韧,一般来说,都需要在烘干间将衣服烘干的,不建议晒干或者自由晾干。
于韧不明白,那今天她的衣服就是太阳晒干的。
“晒到两个小时了吗?”戈汵想了一下今天的温度,然后问。
于韧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戈汵回应:“那就行。之所以,建议使用烘干方式,就是因为,烘干机是有消毒的功能,现在污染系数虽然已经在正常范围了,但是还是建议衣物之类的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