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涪州百姓的父母官。”
州衙门前,孟春亮出王府令牌,没一会儿,梁刺史便一路小跑出来。
李初看着他因为着急接见,穿反了的靴子,心中冷笑。日头高挂,正是当值时间,他却衣冠不整,想来刚才也没干好事。
“世子爷,有事您派人吩咐一声就是,怎么还亲自来了?”他微躬着身子谄媚道。
“既到此处,自当前来拜见。”
“世子折煞下官了,快快里面请。”
说罢便殷勤地引路。
李初刚越过门槛便感觉到丝丝凉意,并且伴有一股极重的脂粉味。
“梁刺史很懂享受啊。”
京中官员家中都不一定有此物,他一个地方官员居然可以享用。
“酷暑难耐,此举也是为了更好的处理公务,为百姓谋福祉。”
“哦?是吗?的确,本世子刚到此处便听闻许多刺史的丰功伟绩,由此可见梁刺史当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梁田还以为是钱史替他美言过几句,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日后下官定当继续为王府,为王爷世子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锵”地一声,孟春抽出佩剑放在梁刺史的脖子上。
梁刺史当场便吓软了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世......世子,这......这是何意?”
李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凉浸浸的,简直比屋里的寒冰还要凉上几分。
“何意?梁刺史踏入官场也十年有余,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谁?你乃大齐官员,吃的是大齐俸禄,理当为陛下,为大齐,为百姓鞠躬尽瘁,而不是平亲王府。”
“可,钱权......”
“平亲王府从不认识什么钱权,赵权。亏得你还是通过科举一步步爬上来的,这点识人的眼力见都没有。”
不认识?
梁刺史这下彻底懵了,那把赤影剑他亲眼见过,绝不是假货。
可世子爷真真实实地站在自己跟前,也做不了假。
难道钱权是江洋大盗,他当了半辈子的人精,临了却被鹰啄了眼?
“下官,下官这就将贼人绑了下狱。”
李初看着那道肥胖的身影,讥讽道:“想要攀高枝,也不怕掉下来摔死。”
梁刺史亲自带着衙役直接冲进云兮楼,赶走了食客。
钱权此时正在后院,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抱着姑娘庆祝胜利,见小二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瞧你这晦气模样,天又没塌,慌什么?”
“衙役,梁刺史带了很多衙役冲进来。”
“什么?翻天了不成,我去看看。”他推开怀里的姑娘,抬脚朝前院走去,只是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前院的食客已被清走,只剩几个小二被控制在柜台边。
“梁田,你疯了吗,抓人都抓到我云兮楼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墙上挂的是什么?”说完他打了个酒嗝,臭气熏天。
梁刺史嫌恶地捂住鼻子,挥手示意下人给他醒醒酒:“哼,我可太知道了。要不是你,我今日也不会如此狼狈。”
一盆加了冰的凉水,从头顶倾下,哪怕是酷暑时节也足以令人身体一颤。
钱权抹了把脸,怒道:“梁田,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我这就写信回京,让王爷断了你的仕途。”
“你这个江湖骗子,还敢提王爷。这些年来你冒充王爷亲信,在涪州城狐假虎威,败坏王府名声,连本官也被你蒙在鼓里。幸而世子爷亲临,才得以戳穿你的把戏,没让本官酿成大祸,来人啦,将这个骗子拿下。”
梁刺史故意提高声音,好叫围观的百姓听清楚,也算借此机会和钱权划清界限。
钱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一张脸青了又白:“世子?世子怎会来这种小地方,我不信。我要见世子,我要见世子。”
当初他一无才学,二无能力,便想到了在王府做妾室的姐姐。
在他百般央求下,姐姐将赤影剑交给了他,让他寻一远离京城的地方,借用王府的名声,做门正经生意,好养家糊口。
临行前姐姐百般叮嘱行事要低调,一开始他的确也是如此。可时间一长他渐渐喜欢上众人对他卑躬屈膝,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喜欢别人将他高高捧起,看他眼色行事的生活。
如今梁田告诉他,世子来了,那他的好日子不是到了头?
不行,他不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他要见世子。
“世子何等尊贵,也是你这种人想见便能见的?带走。”
于是长街上便有了这幅场景,一向眼睛长在头顶的钱权,被五花大绑着,任由衙役推搡呵斥。
路人见状纷纷将手中的菜叶砸向他,即使衙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