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世子名为石煜,父亲石常公封为平定王爷之后便举家南迁,去了南方的一处封地居住,平定王爷无召不得入京。而小世子石煜却被当今圣上以挂念为由,将人独自留在了京中,也给了一处府邸,与父亲石常公石府离的很近。
不过离得近有什么用,睹物怀人吗。都举家南迁去封地居住了,院子里早就没人了,已是人去楼空。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虽然常公是被追封为“王爷”,但是也差不多,一旦与皇家沾了边,里头的事都是杂乱不堪的,脏的,乱的,污秽的。那小世子石煜从十几岁便独自一人在京中摸爬滚打,这样想想其实这个小世子还挺可怜的。
这些个贵人们的事,已经被世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给说烂了。有人说,这皇帝其实是为了防着平定王爷有异心,给了石常公“平定王爷”的封号,算是异姓封王了,也给了他块上好的封地,明面上的功夫倒是做的很足。皇帝把石常公一家老小安排去了封地,独独把人家的长子留在京中,就是为了更好的拿捏人心。
还有人说这小世子是皇上养在外头的私生子,最是无情帝王家,而帝王家也是最肮脏的地方,皇帝老儿干了苟且之事,碍于身份又不好明说,就只好人养在外头,但又不想离得太远,就把这位小世子给养在身边了。众说纷纭,终无定论,谁也不知道这些事情究竟如何。总之,权贵们的瓜总是很好吃,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
小世子石煜从他们身边走过,如一阵风一般。这一路也没见他说话,这性子跟林楚怡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这几日平定王爷携亲眷回京,小世子便回石府住了,也顺便操办秋菊宴。见他上了马车,是皇宫来的马车,眼看就要晌午了,皇帝老儿这是要接他到宫里吃午饭吗,隔三差五就召见一次,比召见后宫嫔妃还要频繁。这皇帝是多疼这个小世子啊,还是说他确实是皇帝的私生子啊,皇帝这般操作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领头的仆人只用了一嗓子,便把神游天外的林楚怡给扯了回来,“行了行了,看什么看,该干活的干活去!”又回头对着旁边的随从说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领进去!”林楚怡暗暗轻赞一句,这人真是好嗓子呀,不学声乐真是可惜了。
林楚怡这个“少年郎”就这样蒙混过关了,小曲儿便更不必说了,乌黑深邃的眼眸衬着白皙透嫩的脸,那是一种棱角分明的俊美,这少年像是发着光,让人移不开眼。眼两人跟着带路的随从清洗完毕,换上干净的衣裳,活生生像两个惹人怜惜的瓷娃娃一般。
他们几个人跟着随从见了管家,陈管家把了把关,一番整理之后,看着长相都不错,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你先带他们去后院找点活做,离秋菊宴还有几天,一天拿二两银子,这钱也不能白拿呀!”陈管家向后面的人吩咐道。
一天二两这石府出手还真是阔绰,古时候捧花郎的工资都这么高吗。
林楚怡与小曲儿被人领到后面打扫庭院去了,路过一个大园子——九华苑。这个园子里种满了菊花,虽然都是菊,但是品种不同,花色各异,散落在这很有风雅韵味的花园里,也称得上是争奇斗艳了。在花园的角落处还零星的开了几株墨菊,这花林楚怡认得,她的母亲也养过墨菊。
这些花是近几天刚刚移植过来的,好几个花奴在小心的侍弄着这些花草,这些人像是疼宝贝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误了几日后的秋菊宴。
晌午过后,他们一人领了一个馒头,就着从井里刚打的生水,算是吃了午饭。经过几日的颠簸,林楚怡早就闹了几天肚子了,现下又喝了生水,秋日不比酷暑天,天这么凉,喝生水对女子来说简直是酷刑了。
终于,林楚怡受不住了,脸色惨白,嘴唇也没了血色。肤色本就白皙,这样一闹,脸又白了一度。
小曲儿察觉到了不对劲,凑近问她,“阿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午饭过后就一直蔫着。”
林楚怡就快没有力气了,缓缓把手放在肚子上转了两圈,“我肚子不舒服,刚刚喝了生水,可能又要闹肚子了,不过还好。”脸色都这般难看了,她居然还想要硬撑。
“要不你先告个假,你回去歇着,也能顺便照料婶婶,这里还有我呢!”小曲儿实在很担心,着急的劝说着。
“不行,今天的活不能白干!”林楚怡又倔了起来,不过人有三急,有些东西确实不是硬扛就能扛得了的,林楚怡的手突然抓住小曲儿的胳膊,小曲儿被这动作吓了一跳。“阿姐,你…”,你干嘛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完,就见林楚怡红了脸。
终于憋不住了,林楚怡低着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想解手……”
“阿姐,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你这是被逼急了,然后突然开窍了?”小曲儿倒是又惊又喜,但这好像不是重点。
小曲儿后脑勺又挨一记,林楚怡当真憋不住了,又是一阵手舞足蹈,“快点,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