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拂过,吹得树杈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洛景明攀在树杈上低头问:“梨儿,是这个吗?”
谁知,洛初梨早已扔了半个苹果拿着羽箭走远,大红色的斗篷在寂寥的景色中尤为醒目。
洛景明皱眉,“你怎么不拦着?”
咸川委屈挠头,“公子不是说小姐开心最重要吗?”
话是这样说,可也没让洛初梨去惹事啊。
洛景明从梅花树上一跃而下,原想着跟着洛初梨一同前去,可待他定睛一看后又有些犹豫了。
那群人中其中一人紫衣墨发,加之如意纹点缀,整个人略显华贵风雅,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这个人洛景明时常听闻,却因二人志趣相左,故而鲜少见着,只不过像洛景明这般正经的人,也不愿搭理那般无所事事之人。
“公子,还去吗?”
咸川怯生生看了眼洛景明,洛景明心烦的紧,瞥了眼咸川,语气中略带愠意,“若是你愿意搭理那位小世子,你大可前去。”
“可、小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洛初梨在苍岩山野惯了,即便是回到长安城怕是一时半会也改不掉性子。
真如洛景明所想,洛初梨大步流星地走到那群人面前,举起手中的羽箭问道:“是谁要谋杀本小姐?”
“世子爷,救我。”这声音细如蚊呐,若不是离得近,想来没人能听清。
人群中一个身穿素色衣衫,长相白净身姿瘦弱的小郎君将手中的弓-弩塞到身旁的郎君手中,他们这些人里,怕是只有这个人最不怕事了。
洛初梨的目光一一扫过,目光落在那位紫衣墨发,风雅绝伦的人身上。
她眉梢微动,“是你?”
君墨寒不作声,只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弓-弩,唇角浮起几分玩味之意。
洛初梨找着人,将手中的羽箭随意地扔在地上,双臂交叉在胸前,甚是强势道:“说吧,惊扰了本小姐,如何赔?”
君墨寒温柔一笑,随着洛初梨那般扔了手中的弓-弩,又淡定抬头看着洛初梨,“你何时瞧见这羽箭是从本世子的手中出去的?”
一阵寒风拂过,吹拂着君墨寒的衣衫,吹乱了他垂落在肩头的墨发。
洛初梨一时迷了眼,想她在苍岩山生活十余年,也从未见着哪个师兄弟像眼前的郎君这般好看。
桃花眼潋滟着世间鲜有的温柔,像是江南的春风吹落了一树桃花,让他成为了春日里的一枝独秀。
君墨寒浅笑一声,说不上是嘲笑还是讥讽,只是那语气让洛初梨很是不舒服。
思绪回笼,洛初梨又凶道:“弓-弩在你的手上,不是你还能是谁?”
君墨寒刚一张口,话还未说出口,他身边的小郎君就拽了下他的衣袖,到嘴边的话随即成了:“就算是本世子又能怎样?”
小郎君松了口气,君墨寒瞥了眼他,若不是看在十年同窗的情谊上,他才不愿帮这个忙呢,世间万物,唯有与女人沾边的事情最麻烦。
“当然要赔偿啊,若是方才我没有啃苹果,那我现在岂不是一命呜呼了?”
洛初梨直勾勾地看着君墨寒,君墨寒也同样看着洛初梨。
他在长安城生活二十余年,平日里行事虽说荒唐些,但也没惹恼过哪家的小姐,眼前的这位衣衫朴素,斗篷虽显眼却也不是长安城现下流行的款式,发髻上更是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怕不是个芝麻官家的小姐吧?
“那你说说,怎么赔?”
洛初梨围着君墨寒转了一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锦衣华服,贵气逼人,又自称世子,定然什么都不缺。
这时,洛初梨的目光定在君墨寒腰间的麒麟玉佩上,这么好看的东西她竟然从未见过,她得拿来玩玩才行。
洛初梨伸出手指着君墨寒腰间的玉佩,理直气壮道:“喏,就这个吧。”
君墨寒低头倏然一笑,眼光还挺高,原想着几两银子就能打发的,如今倒是要让他忍痛割爱了。
他扯下腰间的玉佩扔给洛初梨,“拿去,两清,日后可别再烦扰本世子。”
洛初梨拿到玉佩,心满意足地离去。
她才走了两步,又倏然回头看了眼君墨寒,君墨寒眉梢轻挑:“你还想要什么?”
洛初梨傻傻一笑,她的手指向君墨寒身旁的小郎君,“你在两日内必有小灾。”
她知道那支羽箭不是从君墨寒的手中出来的,她又不眼瞎,当着她的面栽赃陷害,也不知道君墨寒怎么那么傻,还偏偏给认了,不得好好宰他一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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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初梨旁若无事般走到洛景明的面前,“我的梅花枝呢?”
洛景明对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气的牙痒,他掐着洛初梨的后颈咬牙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疼疼疼。”洛初梨连忙求饶,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