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耳机皱眉说:“你能不能控制一下音量?我这一页笔记都废了。” 她拿起刚刚不小心画了一长条黑色笔迹的活页本给谷雨看。 虽然看不到画面,但宋舒宁完全能预料到现在寝室里是什么状况,笑:“早就说过你说话的时候不要一惊一乍的了,你看,又把许竹依吓到了吧?” 谷雨有点心虚,“我不是故意的嘛,要不然你接着做后面的笔记,这一页我帮你重新写一遍?” 宋舒宁:“真是亏你想得出来。” 许竹依:“不用你了,我自己写。” 她把那一页笔记拿下来,戴上耳机继续埋头重新抄笔记。 犯过一次错,谷雨这下知道要控制住自己了,说话声都比之前小了很多,听起来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听得宋舒宁差点忍不住笑。 - 同一时间,包厢里灯光绚烂,周嘉衡鬼哭狼嚎的歌声堪称魔音贯耳。 他尽心尽力在周氏企业里磨练了两个月,不曾踏入青宜club半步。而今天,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在群里就发了个包厢地址,整个青宜的富二代们有将近一半都出现在了这里。 结果过来要么就是陪着周嘉衡一起发酒疯,要么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看着另一群人发酒疯。 温聿铭一个人坐在吧台那边,一口气喝了两杯伏特加。 凭他对周嘉衡的了解,他能够猜到周嘉衡今天是怎么了,但一个自由惯了的人被压抑了两个月,总需要空间来发泄一下,所以温聿铭暂时放任他发酒疯。 等到他疯累了,他自己就会过来大吐苦水,“你说赵月夕怎么能那样对我啊!” “她怎么对你了?”温聿铭问。 周嘉衡气得满脸通红,像个受了气得小媳妇,“她凶我!” “我以前不管集团的事,哪知道董事会那些人个个不是善茬,明里暗里都在针对我,给我使绊子。我气不过嘛,就和赵月夕吐了点苦水,她竟然不安慰我,还说是我抗压能力弱了。她肯定是经理做久了,把我当下属训了!” 他握着酒杯往吧台上拍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我和她说这些事,是想要她安慰我的,我都已经够难受了,她干嘛还要批评我啊?” 动静闹得很大,但温聿铭脸色都没变一下,“你觉得她说错了?” 周嘉衡立刻不吭声了。 温聿铭知道他心里有数,也了解赵月夕的为人,“你应该不止对她吐了一次苦水。” “说过五六次,但我那是真的受不了了。” 他迟缓地点了下头,很没底气。 “你受不了,为什么觉得赵月夕就能受得住?你自己最清楚,她不会突然指责你的不是。” 温聿铭说:“况且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压力可能比你更大?你至少在家族企业,身后有人为你撑腰。而赵月夕,她本来已经做到欧区管理层了,前途一片大好,却在这个时候被调回国内。你可以想一想,到底是谁的压力更大。” 以赵月夕的处境来看,说周嘉衡一句抗压能力弱只能说是劝告。 混迹商界的人各个利益至上,没一个省油的灯,相较而言,周氏对于周嘉衡来说已经算是一片净土了。 “我知道她说的没错,我也心疼她一个人受过那么多苦,我就是……” 周嘉衡一口干了一杯伏特加,眼眶红红的,“我就是特别怕,我怕她还是嫌我不上进。我已经尽力了,我很怕她那样说我,又想得到她的安慰。”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感受。” “你不明白,你不管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那个,没有人会说你不上进,宋舒宁就更——” 意识到提到了不该提的人,周嘉衡及时闭嘴,注意到温聿铭没有特别的反应,斗胆问了一句,“你现在宋舒宁还有没有联系过?” “没有,一次也没有。” 温聿铭又喝了口酒,他的酒量很好,喝了快两瓶了,他还眉清目明的,看不出半点醉态。 看他不排斥这个问题,周嘉衡继续问:“你们是真断干净了?” 温聿铭点头,“我不能打扰她。” “所以你应该也不知道她的近况吧?” “你想说什么?” 想到了白天看到的那几张照片,周嘉衡犹豫了一下,说:“她最近和我一个学弟好像走得很近,那学弟上午在朋友圈里发了他们一起做presentation的照片,他们关系好像还不错。” 说着,他打开了段星宇的朋友圈,把那几张照片给温聿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