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分手?”
董翔好整以暇,似笑非笑。
“是,分手。”
“我们昨天不都还好好的?”董翔单手转着杯子,“是我哪里没有表现好吗?”
“一个月以来,你非常照顾我,做了一个男朋友全所能做的,甚至比大多数人都做得好。这让我很感激。”翁小白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其他约会的时候不说,单只是梁秋珍住院以来,他跟着忙前忙后就值得她真诚道谢。
董翔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扶手上轻轻用指腹敲击,一手仍在转着水杯,看着闲适,手下却下了力气。杯底转动时磕到桌面发出不小的声响。他此时就像一个顽皮且恶劣不听劝告的小男孩,自顾自玩耍着。
“既是这样你还甩我?”
“这是两码事。我答应与你交往的时候是真心的,以结婚为目的。我相信你也是一样。那么这交往的一个月只不过是一个咱们以结婚为目的的双向选择和尝试的过程。只是从结果上来说,我做了一个和你不一样的选择。”
董翔点点头,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
服务生很有眼色地过来续杯,并提醒水很烫。董翔还抽空侧头到了个谢。
然后他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向翁小白凑近了些,看着她说:“你可以提条件。彩礼?房子?车子?工作?”
“不是条件的问题。”
董翔摊手,示意桌上的另外三个男人。
“所以,这是没得聊了?”
翁小白也站起来,双手将红包和手链推到他面前。
“再次感谢这一个月你对我的照顾。”
董翔用手指敲敲红包袋子。
“理由呢?”
茵茵说董翔的报复心很重,她不可能把与那两位女孩子见面的话说出来。
翁小白抿唇不语。
忽然!
董翔一下子将翁小白推到他面前的两样东西扫翻在地。
同时带倒的还有手边那杯热水,杯子很结实,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都没有碎,杯中的热水却结结实实撒在了他手背和小臂上。瞬时通红一片,他却恍若未觉。
翁小白一惊,以为他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翁帆和他的两个朋友反应也很快,立时站了起来,挡在她跟前。
董翔却只爆发了那么一下,忽然就收了暴躁,意味不明地看着翁小白笑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将他扫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待他再次弯腰去捡那么玻璃杯时,服务生才敢靠上来:“我来吧,先生。”
董翔没有让服务生动,自己捡起来轻轻放在桌上。还和周围因这边的大动静吸引过目光的顾客点头道歉:“抱歉,打扰到各位用餐,你们继续。”
彬彬有礼,言语温和。
可一联想到他先前突然爆发,以及通红却被忽略痛感的手。翁小白毛骨悚然。
董翔带着沾了灰尘和水渍的红包和首饰盒离开,出门前侧头,目光锁定翁小白,勾了勾嘴角。
这让她产生一种,自己是踏入某个陷阱里猎物的感觉。虽是背后发冷,但目光并未回避,直直地盯着他。董翔挑眉,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
翁帆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翁小白说。可那是不可能的,亲身体验到董翔的前后差距和变化,她不可能像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可也不想让翁帆忧心。
“今天还算顺利。”
翁小白却没有他那么乐观。
这天回去,是翁帆送她的,到小区门口,看着她进门才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她总有些心神不灵,甚至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一样。好在回去得都很顺利,锁上门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难道是董翔?
她又记起上个月有几天回家时也有这种被跟踪的感觉,难道小区真有变态?
第二天她特意早起了一些,上班前到物业办公室反馈这个问题,物业并没有怀疑她疑神疑鬼,很重视地记录下她的问题,表示会调监控查看情况。
他们的工作效率很高,还不到中午特意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他们把包括昨晚在内的前几晚冯潇回家时间段前后几个小时的监控录像都看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进出的都是小区的业主。
难道真是她最近睡眠不好导致的错觉?
和董翔分手,并没有让她感觉到轻松,反而心中愈发坠坠,焦虑更甚。
工作也频频出错,一封邮件写了两个小时才写好不说,还好几处错别字。越怕出问题,越容易出问题,这让她更叫焦躁。
为了不继续带着这种情绪工作导致工作延误加班,她跑到茶水间,接了一杯子的冰块放到座位上。
直接把冰含在嘴里,化到略小一些的时候开始干嚼,嘴里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