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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2 / 2)

声羞得不好意思从白居岳怀抱中跳出来呢。

“是臣因为一些私事始终与家母有所嫌隙,疏漏了信件,才平白生出一些事端。自与旁人无关,臣当亲自向娘娘请罪。”

他退后两步与她拉开距离,作揖请罪。

梁拾意只道白居岳是误会了她的意思,急忙道:

“白居岳你误会了,我岂会要你请罪,只是担心......”

你母亲亡故却不能表现出哀痛,心中难受。

梁拾意本是这般想的,却未来得及脱口又听:

“倘若臣早前能检阅家母的信件知道家母病重,怎样也都会让她再撑些时日,不会烦扰到娘娘。”

梁拾意本都重新跑到白居岳面前,她抬手就要握住白居岳的手,但听到他的话她手悬在了半空中。

白居岳继续道:“而倘若臣能处置吕户部夺情一事前得到丧讯,也不会留予旁人置喙的余地。”

白居岳谈论母亲的亡故就像在谈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公务。

不,比他从不偏倚的漠然还是多出了几分不虞。

却浑然不像有半分是在为母亲的离世而难过,相反是权衡利弊后发觉满是弊端的不快。

梁拾意颇难以理解地怔愣道:“白居岳,她可是你的阿娘啊,你不难过么......”

“家母与臣早有约在先,她身前生后自有高家人料理。

是臣疏漏了她会言而无信,致使娘娘烦扰,臣心的确难安。”

昨日梁拾意倒也的确了解到,白居岳的母亲在已巳之变他生父亡故后便带着他改嫁了一位高姓的员外郎。

但再问具体的,冰心也只能说她只是一个属下哪里能知道大人具体的家事。

梁拾意不了解更多白居岳与他母亲的过往,只是梁拾意的阿娘是她前十余年人生的支撑,而她现在自己也是一位母亲。

她怀胎不过两月,平日里天天也不缺人照料都已体会到不少孕育孩子的辛苦。

故而她一是天然便会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二在孕期情绪本就容易起伏。

这母子之间的话题自是触碰了她的敏感之处。

梁拾意一时情绪有些上头,竟直接脱口而出:

“白居岳你这般,是因为你母亲改嫁么?可她当时刚亡了夫婿还带着个孩子,能再嫁一位员外郎已是万幸,她怕再没得选了。”

不过话音刚落,梁拾意便不禁开始后悔。

她今日本意是想安慰白居岳,怎得却因不明就里的事直接诘问上他了。

梁拾意连忙又开口想要解释:“我方才太冲......”

“动”字未落音,却忽然听到了“呵”的一声轻笑。

她看见白居岳自那句请罪后便垂下的眼眸重新抬了起来,直视着她。

白居岳又接连笑了几声,唇角挑起,笑意却半分不达眼底。

更确切的描述应该是他的眼眸任何情绪都不再复存,仿若回到了最初那汪死寂的深潭......

又或者更为幽黑,连她在他瞳中的倒影似乎都将被全无光亮的幽黑所吞噬。

他问:“娘娘也是因为没得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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