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九日,清晨。
舒凝与余翊生于安宜,长在安宜,重逢于安宜,婚礼自然而然在安宜举办,而典礼地点却定在了若河古镇。
余翊说,在那里他对她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而十月九日是爱情开始的时间。
若河水镇有着传统的乌篷迎亲婚俗,二人的婚礼也采取了最传统的中式风格。
客栈里。
裴淑琪紧锣密鼓地张罗着各种事宜。
“这个喜字好像贴歪了,刘茵你调整一下。”
刘茵粲然:“遵命!”
此时汪洋从外面拿来一个类似铜盆的东西,问道:“舅妈,火盆放在哪?”
“火盆?”裴淑琪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后回道,“那个环节就免了吧,他们是乘船来接,水火不容,不吉利。”
“好,那我让他们把这个环节去了。”汪洋立马回应,说着便往外走。
“你们再看看还有没有没注意到的,一并看仔细些。”
汪洋扬声应道:“好,我们仔细看看。”
看着裴淑琪如此得激情洋溢,忙得不亦乐乎,舒凝打趣道:“舅妈您这次还真是临危不乱呢!”
“那当然,已经有一次经验了,说不定等下次你珩哥办婚礼的时候都不用请婚庆公司了。”裴淑琪满面洋溢着春风,环顾四周,看着满堂华贵喜庆,古色古香,连连称赞,“当初知琰结婚时,办的是西式婚礼,可真没有咱们传统的中式婚礼高级华贵,这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的,看着真是喜庆。”
舒凝嫣然一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对了,你哥哥他们呢?”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们直接去婚礼现场。”
“好。”
嘟,嘟,嘟,七点整……
客栈内回荡起绵长的报时声。
司仪不知从何处出现,急匆匆地说道:“新娘该盘头了。”见化妆师正拿起木梳,又补充道,“新娘的妈妈先给新娘梳头,然后再盘。”
话音刚落,傅玉珍下意识地看向舒凝,等着她的反馈。
这段时间,两个人的关系已然有所缓和,但是她也清楚彼此的心结又岂是一时半刻能解开的。
舒凝回眸,与傅玉珍四目相,须臾后,她便微微颔首,浅笑默认。
傅玉珍接过木梳,手法生疏且小心翼翼:“这是我第一次给你梳头,没想到竟是出嫁的时候。”
司仪笑脸盈盈地说起吉祥话:“一梳举案齐眉,幸福安康;二梳生活无忧,平安喜乐;三梳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
刘茵和汪洋里里外外的忙碌了三个小时,终于得空过来看看新娘子。
此时的舒凝,已梳妆完毕,凤冠霞帔,粉黛红妆。
汪洋满脸艳羡,不由得称赞:“舒老师可真漂亮啊!”
刘茵调侃道:“舒老师哪天不美。”
谈笑间,有人扬声叫道,“你们快看,接亲的喜船来了!”
若河上,红绸灯笼悬满高篷的喜船船队,满载喜庆,浩浩汤汤摇曳而来。
喜船上兴奋不已的伴郎团们,齐声高呼,“接新娘喽!”
舒凝隔着窗向外远望,一眼就看到余翊,他身着量身定制的正红色对襟马褂,笔直的站在首船船头,脸上溢满着欢愉和激动。
船驻岸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余翊在伴郎团们簇拥下,一拥而入。
可才进客栈的前厅,瞬间就被强大的气场震慑到。
一支身着军装,英姿飒爽,傲然挺立的八人队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傅绍延矗立于正中,霸气说道:“想要迎娶我的外孙女,必要立下生死状。”
气运丹田,中气十足,引得众人心中一阵畏惧。
伴郎团颤颤巍巍地接过“生死状”,递给余翊。
只见上面由傅绍延亲笔书写着。
【本人余翊
自愿自觉接受组织监督。
尊崇马克思主义,坚持共产党领导。
不论生死,忠于婚姻,忠于党,忠于国。
如有不忠,违反职责,必将从严处置。
立状人余翊】
“签字吧!”
余翊抬眸与傅绍延四目相视,敛容屏气,恭默守静,毫不迟疑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而后恭恭敬敬地交与傅绍延的手中。
傅绍延认真地看了看,才缓缓开口:“进去吧。”
见老爷子面露喜色,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归了原本的欢闹。
那一刻,余翊终于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新娘。
她那一抹温婉微笑,宛如惊鸿,芬芳了岁月,也惊艳了人生。
紧接着,来到了伴娘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