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全身力气朝医院奔来,气喘吁吁地扶墙询问何师隐。
何师隐挂掉电话,揉了揉眼睛,“情况不好。你妈妈身上有些陈年旧伤,当然也有新伤。据我所知,她高烧很严重,而且头部——”她敲了敲额头,“两次撞击,轻微脑震荡。医生说需要留院观察。”胭条巴记不清上次来医院是什么时候,唯一记得的只有账单上可怖的数字,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不能放弃妈妈。
“多少钱?”
“最少六万吧。”但是胭条巴全身上下不超过两万日元,将之前欠下的水电房租还了后,他以为自己手里剩下的钱还能撑一段时间。离月底还有两周,预支工资想必也是杯水车薪。
“胭条,幸亏你之前给我打了电话。不然夫人按下的回拨键注定永无音信了。医疗费我先帮你垫着,等你有钱还给我就好。”似乎是怕他多想,她又说,“我不是在同情你。仁至义尽罢了。”说完撇开头,“去看看她吧。”
胭条巴低声道谢,然后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的消毒水味刺鼻但总比家里要好的多。每次收拾完家就又会被弄脏,最后干脆不打扫了。妈妈头上裹着纱布,紧闭双眼。她的手有许许多多的小伤口。胭条巴快忘了她原来的手是什么样。现在仅有一地鸡毛。他没有感触,没有流泪,好像床上躺着的人不是妈妈而是一个陌生人。感情终究是不同的,他的心伴随着无法言语的苦楚而跳动。
他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应付将来,他依然可以养活家人。话是如此,自退学以来他基本不再和父母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