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魏国公府上下忙里忙外的,都在为府里的四少爷徐棪玠筹备六日后的喜事。老国公爷正忙着清点待会要送去的聘礼。丫鬟、小厮等忙着张贴喜字在每一户门窗上,挂红布。府里的三老爷与发妻则忙着写喜帖,这婚事办得急,要邀请的宾客又多,他们拿笔的手还没有一刻停歇。
国公府嫡长孙徐棪瑾与胞弟徐棪珽来到棪玠的房门外拍打了几下。先是棪瑾叫唤道:“都日出三竿了,怎么还在睡!”
棪珽接着嚷嚷道:“对啊!对啊!听老头子说他给你讨了个好媳妇。你啊就只有五日的快活日子可过了。”
棪玠被外头的吵杂声搅得无法赖床,他一脸不耐烦地扯掉盖在身上的被子,自言道:“真是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说完,便打着哈欠起身,随便拿了挂在衣架上的常服穿上。
棪玠烦躁地用力推开房门喊道:“一大早的,吵什么?”
红彤彤的场景立马映入棪玠的眼帘,他先是揉揉他的双眼然后惊叹地“哇”了一声,再问道:“啧啧,昨日还没这些的,现在都贴满了喜字还挂起了这么多红灯笼。是谁啊?难道是珉儿?还是玥儿?我怎不知?”
只听棪珽嬉笑道:“难怪老头子老说你傻,你再想想除了珉儿和玥儿还有谁。”
棪玠一手搭在棪瑾肩上,一手搭在棪珽肩上道:“莫非你俩其中一个纳妾?老头子肯吗?咱们家不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准纳妾的吗?”
棪瑾与棪珽互使眼色,同时甩开棪玠搭在他们肩上的手,转过身面对着棪玠。
“嗐。”棪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都说了老头子哪里肯。要娶亲的是你,”棪瑾歪着头:“我的好堂弟。”
棪玠指了指自己,惊呼道:“我!”
“不是你还有谁。”温婉动听的声音传来,是棪玠的胞妹棪玥,她正朝着哥哥走去。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呢就没打算成婚。一个人过不是挺好的嘛?你们看看自己,当然除了棪玥之外,你们俩娶妻之后,不也是老抱怨被妻管束没了自由吗,上哪都要先行告知堂嫂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可要告诉两位堂嫂说你们在背后怨她们呢。”棪玥转身就要离开,棪瑾和棪珽立马拽住棪玥。棪瑾先辩解道:“休要听玠儿胡说。我的慧儿是出了名的温良贤淑对我那叫一个温柔体贴,我怎么会嫌弃她呢。”
“还有我的禾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与我琴瑟和鸣,我爱惜她还来不及呢,哪敢说她的不是。”棪珽接着道。
棪玠指着他俩道:“你们就使劲掩饰吧。反正这婚我不结,难不成老头子还能逼我拜堂。”
棪瑾摇摇头道:“谁说我们掩饰了,我们说的句句实情。你是不知道啊,等你完婚你就知道了。而且我觉着吧,老头子虽不能绑着你拜堂,但是不保证他不会使出其它招数逼你就范。”
被棪瑾这么一说,棪玠吓得瘫坐在地,哭丧着脸道:“老头子是知道我压根不想成婚的呀,他怎么能贸贸然就去提亲了呢。”
棪瑾和棪珽同棪玠坐在地上。
棪珽问棪玠道:“那你怎么不出家做和尚去?”
棪玠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棪珽说道:“这与我不想成婚有何干系。众人都夸咱们魏国公府二少爷才思敏捷,年仅二十便不赖赐荫,考科取士获得金榜题名,大家都争相阅览你的文章,怎么还说出这等话来。”
“二堂哥说的对啊,你那么讨厌成婚,出家岂不是成全了你?”棪玥接着问道。
“唉,你们要弄清,出家人要摒弃七情六欲,看破红尘。我只说不成婚不代表我就要看破红尘,没有妻,我还有你们一大家子啊。”
当大伙正要被棪玠的说辞而感动时,他搓搓双手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我还没玩够呢,这世间美好的事物太多了,从斗鸡走狗到游览名山大川,还有数不尽的美食。我若做了和尚,我岂不是要在庙里整日吃斋念佛,那得多无趣。”
棪瑾拍棪玠的肩说道:“你当真不想成婚?”
棪玠猛然对头。
“想要让老头子取消这门亲事,怕是只有一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众口齐声问道。
棪瑾露出诡异的笑容而后说道:“那就是让祖母显现。”
“这不太好吧。你们又不是不知祖母是老头子的软肋。曾有一道士说是能让祖母显现,老头子便信了那道士,结果呢是骗人的,那道士什么结局你们都是知晓的,还来这一招。”棪玥说道。
确实,那道士最后因妖言惑众被老头子也就是魏国公下令直接乱棍打死。
这时棪玠灵光一闪,突然起身道:“山人自有妙计。”说完便快步去找老头子。一家老少就只有棪玠一人不想成婚,其余都盼着他早日成婚,这样也好有个人管管他这匹野马,别到处结交损友,斗鸡走马、上赌坊,能把心思用在建功立业上。
所以当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