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雨听到孙旭升喊她,便抬起头准备擦掉泪珠子,不是刚抬头,就看到孙旭升在讲台上低头看着她。林夕雨有点慌乱地抬起左手抹掉眼泪,又低着头看桌面。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在小卖部买了几块华夫蛋糕,你留着饿了填肚子。”孙旭升轻声说,带着安慰性质。
林夕雨就看到一双骨节分明,但是有微黄老茧伤痕的左手伸到她面前,手掌心有几块包装蛋糕。
他是干过农活?
家里条件不好?
“不用了,谢谢。”林夕雨连忙小声拒绝,生怕别人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是二十七岁的男人,还是要注意一点。
“拿着吧,顺手。”孙旭升有些尴尬解释,似乎察觉到林夕雨的小心思,僵硬着右手,悬在半空,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去。
“谢谢老师。”林夕雨接过蛋糕,感觉脸有点发热。
“老师,我也要!”边上吴美龄都看呆了,瞪着眼珠子,急切说。
“你是?”孙旭升礼貌询问。
吴美龄瞬间受伤,嘴巴瘪着,表现出十分难受的样子,说话也带着哭腔:“大明湖畔吴美龄,为什么你只记得林夕雨?呜呜呜——”
“我们之前认识,不过,我下次就会认识你。能帮我的课代表发一下卷子吗?”孙旭升抿唇一笑,眼睛成了一个小月牙。
“当然可以。”吴美龄想也不想直接答应,等拿到卷子才后知后觉,今天有考试。像个木头人似的拒绝:“我不干。”
“好吧,我自己来。”孙旭升脚都不用掂,直接弯腰,用手够到讲台对面林夕雨的位子,随意拿起卷子。被泪水沾湿的卷子。
孙旭升从底下开始发卷子,刚好剩了几张是被泪水沾湿的。
全班一阵鬼哭狼嚎后陷入奋笔疾书,叹息声不止。
“别嚎了!赶紧做!”孙旭升面带苦笑,有些无奈地拖着椅子,又探过身子问林夕雨:“有纸吗?”
林夕雨正处于尴尬中,只是摆了摆头。林夕雨拿到卷子后就想死,因为在外地读书,教材不一样,很多知识点都不一样。
孙旭升拿了一张数学卷子,刚准备垫在椅子上,便又想到什么似的,格外郑重地把卷子放回讲台上,摸到了讲台桌肚里语文必修一的教材,十分顺手地垫在凳子上,又一屁股坐下去。
林夕雨整个人就是像是被铅灌满了,沉重厚重得让人呼吸不了,两只手也忍不住颤抖,脑子在弦崩断的那一瞬,只觉得不能思考。
不会。
还是不会。
时间变得漫长,好像秒钟故意拖延,终于两个小时结束了。
考什么一点都不记得,林夕雨只感到脸上烫得很,被炭火烙过般,整个晚自习都是晕晕乎乎的。
“你怎么样?我快完蛋了,后面大题就没一道会的,前面小题不知道能不能蒙对……”吴美龄难过都写在脸上,变成苦瓜脸。
“能别说话吗?”语气不好。
林夕雨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有个同桌,因为教室人数多,三个人做同桌,三列一组。林夕雨余光中看见左同桌满脸都是汗,脸上惨白,手指轻颤着。
吴美龄讪讪闭嘴。
林夕雨也不想多管闲事,也没问怎么了。
“卷子很简单,对吧?”孙旭升一脸得逞的奸笑,左胳膊里夹着卷子,连声音都带着嘚瑟。
全班各种鬼哭狼嚎。
孙旭升也不理,把卷子放到腿上,拿起桌上银手机,点开群,回复八班班主任信息。
八班李主任:孙老师,把今晚测试卷子都拍下来给我看看。
升-:没改出来。
八班李主任:我看看卷子有没有写满,看看他们的态度。
升-:这次卷子难,孩子们不会也正常。
八班李主任:你拍一下,我看看。
孙旭升都无语了,一个班67个人,怎么拍。孙旭升用手机录像,把每个人卷子录下来。
两个小时后,试卷就改出来了。
“课代表,麻烦累一下分数。”孙旭升把卷子给林夕雨。
“快……让我看看。”吴美龄激动地抢过试卷,翻到自己卷子,然后失望地倒到桌子上。又满血复活地起来,满眼期待地看着孙旭升,“孙老师,选填是没改吗?”
“改了啊!”孙旭升认真一脸。
“卧槽!我一个没对?”吴美龄难以置信,整个人被打击到了,又倒在桌子上。
“没改呢,课代表改。”孙旭升朝林夕雨抬了一下下巴。
这时,第一节自习下课了。
孙旭升又不放心地说:“别改选填,考太差不要紧,要诚实。课代表,你是我的人,别允许他们干这种事啊!”
说完孙旭升就走了。
我是他的人?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