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又或者他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他忽然抬头，直视季月，眼里的光亮闪闪烁烁：“万一，他并非你想象中的人呢？那你……”再考虑我可以吗？这样卑微的请求，他终是没有说出口，他也有自己的自尊。
季月沉默了，她没有想过他口中那些问题，那些万一，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打定主意不再回答。
林枫兀自笑了，带着自嘲，他一直知道自己长得不错，条件也不错，他不是没有人要的差生，甚至在告白季月前，他身边也有不少女生围着他示好，他没想到，第一次这样勇敢的追求，以失败告终。
两人都不再说话，即便这样，他仍坐在位置上，珍惜着最后的独处时光，他喝了两口咖啡，苦得很，一如此刻的心情。他放下杯子，却无法立刻放下眼前的人。
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调整心情，苦笑了一下：“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要遇见你。”
季月侧头，避开那双灼热的目光，只把眼光落在角落的绿植上，恍然想起，上次和林予岑路过的酒吧门前，也是这样茂盛的两颗植物，最近怎么，总是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想起他。
林枫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轻松的笑容“好啦，不要愁眉苦脸，我又不是没人要，男人失败了站起来就是，倒是你，藏得这么深，不如把我当个树洞，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季月一脸茫然看着他，他解释：“我是说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和他更近一步，呐，你要是不准备有行动，我就继续试试。”他很想问，那个人是怎么追你的，自己差在哪里，但终是没有说出口。
季月垂眸看着平静的咖啡杯，往里面投了两颗糖，极为认真地说：“我也没想好，要怎么追。”
“追？”林枫像听到天方夜谭。
而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是有人不要，有人当宝，他这边一头挑子剃头热，那边倒是为别的男人费劲心机，盯着面前人没什么可挑剔的面容，他很想说，那人是瞎吗？
“算了，我干嘛多嘴一问。”这不是往自己心上插刀吗，林枫撇过头，声音变低：“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好了。”
季月看向他：“好。”
“你对每个追求者都这样煞有介事的拒绝吗？”这样的场面，林枫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甲方，如果拒绝有等级，这算不算vip?
季月摇摇头，“没有过，也没什么人追我。”
林枫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点点头，是了，你这样迟钝，不说明白，大概你永远也看不明白别人的喜欢，像是自嘲：“好吧，我也算是在你的人生有了一席之地，第一个这样被明明白白拒绝的人。”他努力扯出一抹笑，心中的失落却是难掩。
季月抿了抿唇，紧张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出现这个小动作，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枫不忍她在这里手足无措，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好了，话也说完，咱们走吧，最后再向你道个别，我要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季月不敢猜测，自己在这里面占了多少原因。
林枫很坦然，他撇了撇嘴，用手指了季月：“当然是因为，你把我伤害了。”沉默一会儿，在季月脸上看到类似愧疚的神色，他又道：“开玩笑的，我来这里，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工作。”他瞥了一眼季月，看到后者不自然移开目光，又接着说：“再加上这些日子，我发现我根本不适合待这样认真的打卡上班，我果然还是适合散养，喜欢我的自由职业，你不知道，待了这些日子，我看什么都按不下快门了，那双发现美的眼睛都要瞎了。”
噗嗤……季月忍不住笑了。
林枫看着她唇边的弧度，开解自己：抓不住的美好，记住也很好。他大概永远会记得她地铁里清澈的眼睛，和此刻甜甜的笑。
“那就祝你早日恢复‘光明’。”季月握着咖啡杯，举在空中，等着和他干杯，露出少见的孩子气，带着一点活泼，不再如往常那样，清冷少言。
林枫也笑了，尽管还是砰砰心动，他也举起杯子，轻轻碰了碰她的：“回祝你事事得所愿。”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得偿所愿，林枫在心里说，最后一次仔细贪婪地凝视那双最初心动的眸子。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他不是个执拗的人，纵然心里还是不舍，看到她还是心率加快，留给时间吧，他觉得，自己总不会如她念着那个人一般，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