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长辈尽孝,便是这等解人病痛的善事,我便不无不尽心的,何况二姐姐和我本也是一家人,我自当效力,绝无懈怠!”
“茹儿一向好强,每每辛劳,也不肯说的,如今既然遇到了你,又有这般效用,也是你们的缘分,不必顾忌太多。”静和郡主笑道,她袖子里还放着刚才迎春给她写的药方,之前还只是念着这孩子一片赤诚之心,只想说试试,也不枉了这孩子一片心意,可如今听冯紫英说起,不想这孩子的药香囊竟然当真对冯紫英母亲的旧症有效,这么说来,难道这孩子当真于医道上天赋异禀?
“这也是巧了,我当日做的药香囊本是要送旁人的,不想天齐庙偶遇冯公子问询,或许,的确是冥冥之中要解冯夫人困扰吧,也是善缘。今日出来时日也不短了,我们就先告辞。”
眼看事情都说完了,迎春对静和郡主恭敬一礼,抬眼去看贾宝玉。
贾宝玉却是看了眼时秋玥,他倒是还没忘记今日出来的本意,有心想问问迎春可是已经治好了时秋玥的脸,可是看看几人的神色,终究没有问出来。
“且不忙。柳儿!”静和郡主却笑道,回头唤来自己的侍女吩咐了几句话,然后拉着迎春笑道,“知道你往日不爱出门,只是下月十五是我的生辰,虽不是什么要紧的整日子,但我同你很是投缘,回头望贵府下了帖子,你可千万要来。”
迎春眨眨眼,正想拒绝,却又见她微微凑近,低声道:“既然给了我方子,你总要负责到底,再没有只给一剂方子,便不管病人的医家。”
……行!果然不愧是郡主,说话间直接把她心态拿捏得死死的。
迎春确实也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迎春心里无奈又好笑,见静和郡主的侍女很快送上两个木匣子,她正要推辞,静和郡主却好似再次猜到了她的想法似的,先开口笑道:“冯家的小子都知道付钱给银子,难不成你竟以为我堂堂郡主,要白拿你东西不成?”
“郡主见笑了,我方才说了,那方子是我送郡主的,说句冒犯的话,我虽与郡主出现,却一见如故,心里十分亲近,所以……郡主难不成是嫌弃礼薄?”迎春说着,忽然反问,声音里却很有些委屈的样子。
“好丫头,你倒是会拿捏我。”静和郡主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瞪她一眼,笑骂,“我现下倒是相信你同我亲近了,真是不知道你府里怎么都说你木讷。”
“我的确木讷嘴笨。”迎春认真道。
“得了得了!我也懒得理你这些!”静和郡主知道她大约是有原因,也不计较这些,只是抬手,让柳儿上前,“这些东西算是我今日见你的表礼,只是出来得随意,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你若真当我是长辈,便且收下,岂不闻长者赐,不敢辞,辞不敬,收不愧?”
迎春见她坚持,只好命司棋收下了。
两人又说了好些话,迎春便要和贾宝玉离开,只是临走前,却忽然上前两步,对静和郡主眨眨眼,待她凑近,便将手里一个小瓷瓶暗中塞到静和郡主手里,悄声说了句话。
静和郡主微怔,听了她的话后却是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人此时凑得却近,她几乎可以看得到面纱后迎春促狭的笑容,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也不多说,只是对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迎春轻笑一声,直起身来,对静和郡主又行了一礼,又与水溶和冯紫英客气告辞,便转身和一旁等着的贾宝玉一起离开了。
“娘,那个小庶……”,她正要说什么,却见静和郡主和水溶、冯紫英一起回头看着自己,快要出口的话便吐了回去,换了个相对礼貌的称呼,“……贾二姑娘,她和你说什么私房话呢?你们今天才刚见面,她这样故作熟稔,到底又是作的什么幺蛾子?”
“此间事毕,你们且回去吧,”静和郡主却不理她,见冯紫英和水溶还站在旁边,便道,“路上小心,回头告诉你母亲,我明儿有空,再同王妃一道去看她。”
“是,母妃前儿还说呢,定要再找个时机聚聚。”水溶忙道。
“她是还惦记着上回输给我的那点子东西吧。”静和郡主好笑,当着小辈的话也丝毫没想过给自己的姐妹留点面子,“就知道她小心眼!”
水溶和冯紫英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对方强忍的笑意。
另一边,迎春今次却是非常大方。
虽然之前贾母等人已经说了,让她回来后便不必去行礼了,她却还是依礼去了荣庆堂外恭敬行了礼,其后才刚回了自己院子里,便吩咐司棋将东西孝敬了上去。
司棋无奈,只得依了迎春,只是心里一边想着贾母几人对迎春的轻视,一边还要把好容易得来的东西又送出去,简直热脸贴人冷屁股,实在对迎春这么没成算的做法呕得要死。
其实迎春却无所谓。
她刚才路上在马车里已经同司棋打开看了,静和郡主给的两个木匣子里,分别是四个刻了如意字样的小金锭子,每个大约十两,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