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天马行空了,你就不想着阻止阻止?” “有没有一种这样的可能性,我是尝试过的。”尤景重重一叹,眸中明晃晃地映着“无奈”两个大字。 “那——您那位颇有想法的主子,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到这间小破房子里来?” “不出意外的话,一天之内。” “?” 苍艾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尤景,意识到她们现在大概有着相同的感受。头疼归头疼,该做的准备还是不能少。她思考片刻,指挥着尤景将原本祖母住着的那一间彻彻底底清理了出来,好歹让那位大人物到来后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屋子她之前就让嬷嬷整过,可惜一直没住人,又落了点灰。 槐尧带着一脑门子汗回到老宅时,正瞧见尤景在最后一点落灰清理干净。他呆滞片刻,带着不可置信轻声道:“她真的……” 尤景小幅度地一点头,下巴向着他身后的苍茗所在之处点了点,示意他莫要在旁人面前提起太多事。 槐尧会意,及时地住了嘴。 苍艾看出尤景的有意防备,便配合地没有在妹妹面前透露太多,只简单地提到一日后将会有另一位客人上门。为了减轻妹妹的不安,她贴心地多解释了几句,保证对方一定不是她们的亲亲父母。 从这天夜里开始,尤景便处于一种坐立难安的状态之中,吃饭时表现得尤为明显。不仅没吃上几口,视线还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门口,就好像哪儿会突然蹦出个石猴似的。 苍艾睡前还琢磨着,这姑娘怕不是得一夜无眠。 哪曾想,尤景压根儿没想过要上床,连夜摸着月色便接人去了。 第二天苍艾正吃着午饭时,听到外头响起马蹄声,就知道是那位尊贵的客人到了。她还没什么反应,槐尧和苍茗已经一前一后地站起身来,只不过一个是向外头迎接,一个是死命地往屋子角落里躲。 她有些无奈地抚过额头:“茗儿,外头真不是父亲和母亲。也罢,你实在担心的话,就在这儿藏着吧,我和他们出去接应一下。” 苍茗顾不上答应半个字,将竹箱子的盖子一掀开,跨步藏在了里面。盖子重新合上时,太过仓促的她还不小心将衣服的一角夹在了外头,好在她自己及时觉察到,将那一块布料扯了进去。 苍艾摇头轻笑一声,转而向着院门口迎了过去。 尤景正扶着一个年轻姑娘下马车,想来就是贵客风若冉了。 风若冉穿着一身随处可见的普通衣裳,长发用式样简单的木簪子挽起,收拾得很是利落,与苍艾前不久见过的皇后夏雅清截然不同,就像是刚出阁不久的小姑娘,身上存满不知如何使用的力量。 ……这样充满活力的一个姑娘,又怎么会在短短几年之内因病而逝? 苍艾想得入神,回过味来时,风若冉已在她面前几步的地方站定。 她会的那一套行礼方式,是属于另一个世界中苍贵妃的,眼下并不适用。她犹豫一瞬,正准备按照最简单的方式行屈膝礼,却被风若冉抢先一步将她稳稳扶助。 风若冉向着她弯了弯眼睛:“我看着苍姑娘便觉得喜欢,接下来要打扰姑娘一段时间了,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在苍艾开口提房钱之前,风若冉又一次抢了先,从尤景那儿接过一个钱袋子,放在了她的手中:“之前尤景欠下的那一笔,还有我们三个的房费,都在这里头了,姑娘一定要收下。” 苍艾笑笑,动作十分熟练地掂过重量后,才将钱袋贴身收好。 直到皇后被尤景领着,进了早为她准备好的房间中休息,苍艾才听见自己和妹妹的那间屋子里传来响动。屋门被人从里面推出一条极小的缝隙,隐约能感觉到有人正从缝隙中透出一道视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院中的一切。 苍艾几步过去将屋门一拉,苍茗一下就从里头冲出来,小跑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她伸出手在妹妹肩头轻轻一拍:“行了别偷摸看了,客人都进屋休息去了,你就安心吧。” 苍茗向着那扇已然闭上的门投去一瞥,随后就安下心来。 毕竟,要是爹爹和娘亲来了,不可能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进到屋子里去的。 疑虑减弱后,苍茗对这突然到来的客人生出几分好奇之心,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以至于连对方长的什么模样都没有看清。但她很快就想开了—— 左右这位客人不可能住一晚上便走,她有的是机会认识对方。 苍茗的想法在第二天便得以实践。 第一日没能见上面并不耽误她和风若冉在这之后一见如故,迅速在半天之内建立起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