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一个包厢,难免聊天。白荍吃着糕点,望着青纱帘后若隐若现的舞台,随口道:“我瞧着这个舞台,比雀阁里面的好看。”
韩非嗯道:“雀阁?”
“就是将军府的那架高楼。”白荍用手比划着形容:“顶上的明珠会亮的。”
“高楼明珠。”韩非重复呢喃了一遍这两个亮眼名词,忽然好奇道:“里面是什么模样的?”他摸了摸下巴,“早就听说过雀阁的名号了,我一直还想进去看一看呢,能在如此风雅之地品上一壶美酒,不可谓不快活啊。”
白荍回忆了一下,赞同道:“里面确实适合饮酒。”说完,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眨眼:“九哥哥若是好奇,为姬将军递上一门帖子便是。”
她嘿嘿一笑:“难道姬将军还不会成全九哥哥的一番心愿吗?”
那可真不见得会成全。韩非干笑着抬手遮面,饮下一杯清茶,轻叹道:“雀阁是姬将军的爱居,我若真递个帖子,说不定还真会被回拒。”
白荍想起昨日韩宇与她说过的韩国朝廷情况,长长的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这件事。转而说道:“我刚刚来的路上,还遇见了姬少将军。”
“我可真不喜欢他。”白荍撇撇嘴。
“怎么说?”韩非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我听说姬将军的儿子年轻有为,在新郑颇受欢迎呢。”
白荍轻呼一口气,用手扇着面前泛着粉烟的熏香风,正欲开口,却瞥见下面舞者上台,排乐响起,已然是开始之象。她连忙挥挥手,表示自己不欲再说,便放下茶盏,专心看起面前的一场大文。
听故事只听了个结果的韩非一脸郁闷,他诶了一声,但看着白荍身心已走的模样,只得耸耸肩,也跟着一同欣赏歌舞。
一曲结束,白荍拾起桌上的茶杯,笑道:“你夸的不错,确实很美。”
“多谢公主夸奖。”婢女站在她的身后,微微一笑:“公主满意就好。”
白荍起身,与韩非告别:“九哥哥,我今日出门很久了,就不与你继续说话啦。”说完,福身一礼。
韩非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无碍。”顿了顿,他眨了眨眼睛:“四哥才学出众,深受父王重用,所以平日较忙。不过你九哥哥我就轻松多了。”
“无事可以来我府中找我玩啊。”
“那自然。”白荍言笑晏晏的应了好,随即带着婢女走了出去。
在她出去之后,一旁的包厢门被人打开,身着贴身紫色长裙的紫女轻轻打开房门,她走进包厢后将门合上,高高盘起的紫发上插着几根银钗,在木门的映衬下分外突出。
“和你妹妹聊天的如何?”她缓步走到韩非的身后,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他肩膀上,又转瞬提起。
韩非看着她一脸揶揄的笑容,不禁摊手:“就这样咯。”
“看起来你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消息。”紫女含笑道。
“什么都没听到。”韩非露出苦恼的表情:“八卦吃到一半是什么心情,我现在可算是真明白了。”他一只捧在胸前,犹然欲泣道:“不上不下,茶饭不思。”
紫女扯了扯唇角,果断的将蠢蠢欲动的手垂在一旁,淡声说道:“你和她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就是想听八卦?”
韩非疑道:“不然呢?”
紫女呵呵一声,转身离开厢房。
韩非见她转身离去,忽然轻咳一声,端正脸上神色:“紫女姑娘。”
“怎么?”紫女略有不耐烦的回头,眉目间却依然含着温和的期待。
韩非伸手,指了指她鬓间的银钗:“你的发钗歪了。”
紫女:“我知道了。”说完,也不扶鬓上银钗,直接将门一推,毫不犹豫的走出厢房。
本来打算继续说下去的韩非诶了一声,看着空荡荡的厢房和空荡荡的廊道,一只手抵着下巴,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白荍走出紫兰轩后,马车从别处驶出来,她让婢子坐上马车回去,自己却没有上马车:“日落之时,去糕点铺等我。”
车夫还是那位车夫。他点了点头,并未言语,直接载着婢女一路往北,穿过人流较少的道路,消失在白荍的视野之中。白荍站在原处目送它离去,提起脚步,随便挑了个方向,往前走。
走了两步,她忽的回眸,望向紫兰轩的二楼,一处关闭的窗口。特别的芙蓉花雕花让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刚刚自己待过的厢房。这个厢房的位置位于紫兰轩的正中间,视野确实好,但是香味过于浓厚,让她看着看着就开始犯困。
白荍揉了揉鼻子,转身离开。
护城河边的老叟依旧是那时见到的老叟,不过面上愁云遍布的表情已然变换成喜笑颜开。他还记得那日捧花的白荍,见到她,问道:“姑娘可是想游河?”
白荍原来便是这个想法。她笑着点点头,提起裙摆,脚步轻快的上了老叟在的那艘木舟,说道:“现在河中已经没有荷